“說不定花衣醬很適合成為我的搭檔呢。”
“我才不要和太宰先生搭檔,我不嫌自己命長。”
“太宰的計劃大可以拒絕,沒有必要讓自己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神田花衣回到樓上偵探事務所的時候就被福澤諭吉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至於太宰那邊……”
“不用啦,雖然太宰先生沒有提前告知的確是很讓我生氣,但歸根結底,他的計劃是目前為止是最合適的。”神田花衣不意外福澤諭吉社長的話,但她真的不認為太宰治的計劃有什麼問題。“一切都是為了偵探社,不是我就是綺羅或者直美,比起她們來說,我的勝算要大得多,不是麽?”
看著神田花衣理所當然的表情,福澤諭吉這才意識到一直以來,對方的思考方式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是這樣麼……
所以太宰才會……
“神田君,”福澤諭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神田花衣麵前。他低下頭看著才到自己胸口的神田花衣,橄欖綠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某種被江戶川亂步等人形容為“能嚇哭女孩子”的凶惡。
“是?”神田花衣眨巴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仰視著福澤諭吉,眼裡還帶著疑惑,似乎她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朝著自己露出這種眼神。
她做錯什麼了嗎?
“並非做錯,而是我意識到,你似乎對武裝偵探社有所誤解,”他低下頭,看著那雙純然帶著疑惑的淺琥珀色雙眸,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十幾年前,第一次遇到江戶川亂步時產生的那種頭痛又悄然而至。
“說到底,武裝偵探社是為了維護橫濱勢力的平衡而存在。但在一開始,使我萌生了創立偵探社這個想法的,是為了保護他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但這並不代表偵探社的成員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
“但……”
“武裝偵探社的存在很重要,但那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可替代的社員,所以才會讓偵探社變成如此重要的存在……我之前也對國木田說過,如果真的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武裝偵探社就算閉社一段時間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隻要你們都在。”
“不論是亂步,還是國木田,或者是偵探社的其他人,都很重要。”
“這之中也包括了你。”福澤諭吉看著神田花衣的表情隨著自己的話而變得越發茫然,心裡下長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產生“隻要偵探社還存在,我自己怎麼樣根本無所謂”的想法。
這種無私,或者也可以說是自私到可怕的想法,讓他隱約間窺見了某個有些熟悉的影子。
“神田花衣,你對我而言很重要。”
“……誒?”
聽到福澤諭吉的話,神田花衣猛然瞪大了眼睛,她仰著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社長,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恍惚間聽錯了什麼。
她不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對自己說過她很重要。
但這種重要,無論是在源家,或是在陰陽寮,或者是之前糟心的時之政府中,代表的都是她的某種身份。
源賴光的繼承人、陰陽寮的源氏一脈領頭人、時之政府審神者。
為了這種身份,她舍棄過很多東西。
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隻為了源家那一脈能夠傳承下去,她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麵對太宰治的計劃時才能夠這樣理智到甚至連對罪魁禍首進行處罰,都能夠忍到整個計劃完成之後。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她很重要。
不是因為她是什麼源家的繼承者,也不是因為她是什麼背負著維護曆史重要責任的審神者,而是因為她這個人。
她,作為神田花衣這樣一個人,被人所珍惜、重視著。
心臟忽然砰砰猛烈地跳動起來。
她注視著福澤諭吉的臉,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然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是這樣傻乎乎地看著他,沒來由地紅了眼眶。
“真是……”
真是太失禮了!
但是,這種感覺……
這種因為被人珍惜而產生的某種輕飄飄的感覺,這種從心底泛出的暖意……又是什麼呢?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忽然張開手,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了對方懷裡。
“!”被主動投懷送抱的男人渾身僵硬了起來,忽然想起來懷裡的這位女性似乎之前還有過對他有好感之類的宣言。
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社長,有人說過,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嗎?”神田花衣沒有注意到對方身體的僵硬,她隻是吸了吸鼻子,用濃重的鼻音問道。
“……那還真的沒有……”
“那我是第一個。”
“……啊……”福澤諭吉聽到神田花衣略帶些稚氣的話,僵硬的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他看著把整張臉都埋進自己懷裡的神田花衣,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是第一個。”
他的眉眼柔和,聲音帶著笑意,神情溫柔到不可思議。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社長真的真的太好了!!!
我愛社長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