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第一場煙火盛放很快結束,然而港口聚集的人卻越發多了些,其中有許多人是提前來占位等著最後零點整整半個小時的煙火大會的。
神田花衣稍稍動了動,她看了看越發擁擠的人群皺起眉。
照這個樣子,他們等一會兒出去會很麻煩。
“我們先走吧,不然等會兒人越來越多,再想出去就不容易了。”
然而神田花衣的話還是說得晚了些,這時候要從人群中擠出去已經不容易,更何況還有一部分是看完第一場煙花之後同樣打算離去的遊客。
這會兒他們艱難地在人群中逆流而行,很快神田花衣就失去了其他刀劍付喪神的蹤跡,就連剛才和她一起拉著手的鶴丸國永也不見了。
“……不管怎麼說,先出去就是了。”她這麼想著,刻意縮了縮身體從摩肩接踵的人流空隙中擠出去。
“嘶!”然而還是人太多的緣故,在艱難地前行時不知道誰碰到了她之前受傷的那隻手臂,力道大到讓她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雖然後期經過檢查手臂的狀態還好並沒有骨裂也沒有斷開,但腫脹的程度卻依舊可怕,她這些天都小心翼翼地刻意沒有用那隻手拿重物,也正是因為手不方便,她才會沒有特意去堵福澤諭吉社長。
這會兒不知道人群之中誰的手肘撞到了自己的手臂,恰巧是她受傷的那塊地方,讓神田花衣一下子捂住了手臂,再加上原本要在人群之中保持平衡就很艱難,她這會兒控製不住地要跌倒在地上。
“真倒黴啊……”
她這麼想著,兩隻手倒是非常自覺地護住了腦袋,把臉深深地下,儘力爭取在跌倒的時候整個人維持一個蜷縮的姿勢,這也是最能夠保護自己的姿勢。
然而在她做出最壞的準備時,下跌的勢頭好像一下子停止了。
在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她整個人被身側的誰拉了一下,順著那力道直接跌在了對方的身上。
“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傳來,她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
“……社長?”看到神田花衣保持著護住自己腦袋的姿勢整個人貼在自己身上,福澤諭吉低下頭關切地看著她。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神田花衣。
對方明明說了新年的時候要和老家的人一起過……
也許是他們也一起來看煙花了吧……
福澤諭吉本身對於煙花並沒有那麼大的興趣,還是江戶川亂步一個勁兒地說是什麼偵探社的團隊活動,作為社長他必須要出席,所以才會勉為其難陪著對方來到人擠人的港口。
第一場煙花結束之後他就打算先到附近的茶室坐坐,讓那群因為自己出現而有些不敢放開的年輕人鬆快些,才會順著人群主動撤出。
在半路上,他聽到了叮叮當當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順著那鈴聲看去,就看到了神田花衣。
和往常有些不一樣的神田花衣,穿著一身看起來就非常華貴的振袖,手腕上掛著小巧可愛的手袋,腰間綴著一抹叮鈴作響的鈴鐺,茶色的長發盤城了精美的發髻,還插著自己之前贈送給對方的銀色花簪。
……說起花簪,他這才知道自己做出了多麼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他原本根本不知道贈送女性花簪有什麼特彆的含義,還是神田花衣的表現很奇怪才會在後來特意又找阿錦老板特意詢問了一下,這才知道自己在陰差陽錯之下竟然做出了讓對方誤會的選擇。
到底要怎麼解釋呢?
原本他們兩個之間都已經糾纏不清了,現在又送出了代表自己心意的花簪……
福澤諭吉隻是這麼一想就苦惱起來,他這段日子到處躲著神田花衣,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弟子也牽扯進來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對方。
“手沒事吧?”福澤諭吉這會兒並沒有想這麼多,他隻是看到神田花衣被人撞了一下好像失去平衡要跌倒在地上就腦子一片空白直接衝過去了。
他很清楚,在這種人流密集的場所跌倒會有多危險。
直到對方柔軟溫熱的身軀貼在自己懷裡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主動出現在了對方麵前。
他對上自己躲避了多日的神田花衣的臉,結結巴巴地問出一句。
聽著福澤諭吉平淡卻隱含關心的聲音,神田花衣靠在對方的懷裡,沒來由的鼻子一酸,淺琥珀色的眼睛突然紅了起來。
她有些哽咽地握著自己受傷的那隻手,聲音軟糯糯的,滿是脆弱,
“疼……”
作者有話要說:花衣【眼睛紅紅的】:疼……
社長:!!【遭受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