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並不懂什麼是“應該算是認識”,對文字加工處理後的結果是將其歸類於一邊的人知道許文,但不熟。
這個隻是隨口一提的話題就這麼結束。
現在是上午,雖然時間還早,但他已經掏出手機開始尋找中午吃飯的地方,一邊找一邊問坐在旁邊的人:“陳哥除了小番茄還有其他的忌口嗎?”
陳落鬆說沒有。
周小雞說了解。
被針對的隻有小番茄。
帶著些微的涼意的風不斷吹,河麵在平靜前又起了波瀾。粉紅的小片的東西打著旋落下,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是花瓣,桃花的花瓣。最近溫度慢慢升高,這些花也逐漸開始開了。
準備拂開花瓣的時候,手上的手機一抖,屏幕被電話占據,花瓣落下的地方剛好是接通的位置。
周濟快速對旁邊的人說了聲抱歉,之後起身接電話。
陳落鬆應了聲,看著人走向一邊,之後收回視線,略微抬起眼。
花瓣是從上麵的桃枝落下來的。這條河沿岸都種上了桃樹,花開的時候,整條河岸都是粉白一片。
打電話的人過了不久就回來,回來的時候臉上表情顯然沒有之前那麼開心。
陳落鬆側過頭,問:“怎麼?”
周濟說電話是副導打來的,臨時需要他回劇組一趟,有些急,大概半個小時。
陳落鬆一揮手:“去吧。”
迎著對方看來的視線,他說:“我在這等你。”
半個小時的時間並不算久,他還等得起。
穿著黃色小雞衛衣的人很不乾脆地走了,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劇組。
——
河邊人來人往,下一場拍攝還沒開始,劇組裡也一片嘈雜。
有人提著便利店的袋子走進,把兩大口袋的東西都放在了臨時安置的小桌子上,喊了聲:“要的東西買來了。”
然後一大堆人就圍了上來。
拉了個凳子坐下,他擦了把頭上的汗,看著很累,但是卻笑著,說:“剛才在外麵看到了一個特好看的人。”
開了瓶水猛灌一口,他說:“要不是性彆不對,不然還想要聯係方式。”
也不知道對方在那裡坐著做什麼。
“是河邊的那個人嗎?”旁邊有人同樣拿著一瓶水經過,說,“如果是的話,我問過了,他在等人。”
其他人看向他,伸出了手:“那聯係方式呢?”
經過的人咧了下嘴,說:“沒給,被拒絕了。”
其他人遺憾歎氣,之後又好奇問到底長什麼樣。
由於工作環境的特殊性,他們平時已經接觸到不少長相出眾的人,能這樣被誇好看,肯定確實不一般。
買東西的人手上有張照片,是回來的時候順手拍的。
其他人圍了上去。
一堆人看著,發出了好看的聲音。一頭金發的人從
旁邊路過,有人好心騰了位置,給尊貴的男一看了一眼。
許文對這些並不太感興趣,隻象征性看了一眼。
“……”
隻這一眼,他垂在一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問:“他來這裡乾什麼?”
其他人沒有多想,以為他隻是好奇,於是又回答了一遍:“說是在等人。”
許文走了,和導演打了聲招呼,找工作人員借了件衣服後暫時離開了劇組。
走的時候看著臉色不大好。
其他人看著他出現又離開,有些不明所以,問:“他這是怎麼了?”
“啊你們不知道嗎,”有人混在人堆裡指向手機裡的人,說,“這個人是他金……之前的資方。”
聽說前幾年對方很喜歡探班,更準確地來說是糾纏,也鬨出了一點小新聞,後來有一段時間沒見,聽說是又資助了其他人,沒想到現在又重新出現。
資方,一個聽上去有些委婉但又很直接的說法。
猝不及防知道了不知道消息,其他人悄悄吸涼氣。
穿上工作人員的外套,許文出了劇組就往河邊走,鴨舌帽壓到最低,遮住大半張臉,也遮住沉沉的視線。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認識這個人,無論如何都記得。
前幾天晚上在附近看到對方後,他就一直覺得或許會發生什麼,這兩天開始想對方或許隻是路過的時候,這個人就出現了。
“等人”,等的是誰很明顯。
沿著河邊欄杆不斷往前走,腳踩過落下的層疊花瓣,隔著遠遠一段距離,他終於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人。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對方轉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