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沒有人真的受傷,也沒有人離開,這就是一切最好的結果了。克拉克雖然心中有一些擔憂,但是卻還是真誠的笑了起來,為他的父母,也為韋恩一家。
真好,他喜歡這個世界上好人都能獲得幸福。
窗外傳來了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這當然是托尼·斯塔克故意的了。按照他的研究進度,他的戰甲早就開發出了靜音和隱形的功能。
托尼·斯塔克按照自己母親的要求,從不遠的小鎮裡取回來一件“大行李”之後就一直在窗外圍觀。他看著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托尼和布魯斯雖然互為損友,一路吵鬨就長大,但是能夠解開自己朋友多年的心結,托尼也長舒了一口氣。他總是這樣,做的比說的多,做的也比說的好。
“不過,容我提醒一下,托尼你確定你要一直拎著這個人嗎?”在這樣令人感動的時刻,伊莎貝拉卻忍不住的伸手指了指托尼·斯塔克裝甲的手臂上夾著的那個人。
這個人有著長長的頭發,頭發遮住了這張臉,讓人看不清麵容,但是他看起來非常的結實,在已經二次發育的托尼·斯塔克麵前也絲毫不顯得瘦小。
此刻他處於深度的昏迷中,整個人宛如一隻失去了知覺的巨型犬。可是哪怕是巨型犬,也還是會帶給人很大壓力的。
克拉克·肯特注意到,這個人的手臂並不是正常人的手臂,而是一條鋼鐵製作成的假肢。機械和皮肉相接的地方應該非常的不舒服,氪星人不可謂不體察入微,克拉克·肯特明顯注意到這個人的手臂殘缺處其實已經紅腫,還有一些地方破皮,隨時可能沁出鮮血來。
可是這個人始終沉默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早就習慣了手臂上的這個鐵家夥。
現在他整個人都昏了過去,伊莎貝拉雖然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在親眼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卻還是有些許的震怒。以這個世界的人的科技與法術水平,是沒有能力剝離其他人的神魂的,隨意剝離其他人的神魂,無益於就是謀財害命。
伊莎貝拉成長與修士遍地走的世界,哪怕若虛宗教她保護得再好,修士之間的爭執很多時候也是生死之爭。但是這不代表著伊莎貝拉不敬畏生命。每一條生命都寶貴,所以隨意踐踏他人的生命的人,就顯得更加的罪無可恕起來。
更何況士可殺不可辱。眼下這個男人雖然昏倒著,但是他的靈魂渾濁斑駁,卻又執著的亮著一點不願意熄滅的光。
伊莎貝拉看著他的靈魂,可以看得出來他憤怒悲傷,宛若籠子裡的困獸,他活得每一天都是堪稱艱難。
這個人今天出現在這裡,源於伊莎貝拉在不久之前為托尼的父母算過的那一卦。他的父母是已經要步入修仙之途的魂魄。像是托尼·斯塔克父母這樣的情況,在如今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少之又少。
要有強大的信念,也要有等量的功德,最重要的是要相信魂魄的存在,這樣才有可能成為一名鬼修。而成為鬼修之前,所有的魂魄都需要一個機緣。這也是為什麼如今鬼魂的數量呈現上升態勢,鬼修卻千不存一的原因。
霍華德·斯塔克和瑪利亞·斯塔克的機緣就在這個被他們撿回來的男人身上。這個人與他們之間有很重的因果和羈絆,他也是斯塔克夫婦稱為鬼修的道路上的最後一道坎。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隨意插手其他人的機緣是修士之間最忌諱的事情,因此伊莎貝拉也隻是給托尼·斯塔克的父母指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但是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修行也是講究科學的。更何況霍華德·斯塔克本來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位偉大的科學家。他做了一個數字建模,在伊莎貝拉提供了方向之後,他隻要測算一下概率,就能縮小尋找的範圍。
感謝科學的力量,最終霍華德和瑪利亞真的找到了一個老朋友,確切的說,是史蒂夫·羅傑斯的忠誠的朋友——詹姆斯·巴恩斯。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被一個組織的人囚禁。那些人簡直是不把人當人,居然將巴恩斯塞在了一個冰凍的巨型容器之中。
詹姆斯·巴恩斯是戰鬥英雄,曾經在紛飛的戰火裡救下過許多人,他不應該受這樣的苦。有一瞬間,斯塔克夫婦的心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他們不知道綁架了巴恩斯的是什麼樣的組織,可是卻在想儘一切辦法解救這個老朋友。
兩個鬼魂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但是也不少。雖然他們沒有辦法隔空接觸到物體,但是通過瑪利亞夫人謹慎的嘗試,她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短暫的控製活人的身體,雖然時間非常短暫。
這一位聰明的女士很快教會了自己丈夫掌控彆人身體的小訣竅,兩個鬼魂就這樣大膽的嘗試,在世界上號稱最精密隱蔽,也最森嚴的組織之中偷渡出來了一個200磅的壯漢。
天地良心,這200磅裡還不算他的手臂重量。
“親愛的,現在……哦不,是我們年輕的時候,難道你們這些可愛的小姑娘們都喜歡臉圓圓的男人嗎?”霍華德·斯塔克就是要大聲的抱怨,反正周圍誰聽不見,除了他的夫人。
瑪利亞夫人是一個比霍華德·斯塔克要成熟穩重的多的女性。她用寬廣的愛包容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不成熟。就像現在,這位優雅乾練的女士沒有選擇向天翻一個白眼,而是嚴肅的端詳起了巴恩斯,似乎要給自己丈夫一個準確的答複。
忽然,瑪利亞臉上=溫柔的笑意凝固住了。
用自己的方法,簡單的說就是附身了另一個人,瑪利亞夫人撥開了他們偷渡出來的巴恩斯中士長長的中分頭發,並且謹慎的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
許久之後,這位一直非常溫柔的女士也爆發出來了一陣憤怒的咒罵:“老天啊!我就說那個組織不乾人事。看看他們對巴恩斯做了什麼?他一定很痛苦。”
是的,這個時候瑪利亞意識到了,眼前的這位除了是美國隊長忠誠的朋友之外,也是當年害他們殞命的凶手。
她的一點生前最後的記憶在這一刻終於補齊了,而瑪利亞夫人看見殺死自己的凶手的時候,心中並不是純然的憤怒。或者說,這份憤怒不是為自己的,而是為一位明明應該在戰爭之後享受著鮮花與掌聲的英雄的。
“他不該被這樣對待。”瑪利亞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對丈夫說道。“狗|日|的九頭蛇,早晚砍掉他們的所有腦袋!”
這一次,爆粗口的不是霍華德·斯塔克,而是他一直溫和優雅的夫人。是的,通過附身,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綁架”巴恩斯的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了——是他們的老對頭,九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