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W財團給我們安排了三間房用來居住,令人高興的是我們和承太郎處在同一層。我剛認了認房間號,就重新跑回承太郎的病房,充滿責任心地想要幫他一起複健。
“藤丸小姐,您不用擔心,我們這邊配備的護士都是擁有豐富康複科經驗的——”管床的醫生試圖勸阻我,但承太郎什麼都沒說,隻是帶著笑意地看我抬起他的胳膊按揉。
“放心放心,我跟師父學過推拿!”我信誓旦旦,“而且剛才我也問了一下羅曼醫生,康複訓練一般就是進行被動運動嘛,來,承太郎,讓我幫你活動一下關節——”
“喀吧”
承太郎的肩關節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我麵色發白:“……你還好嗎?”
他麵不改色:“隻是關節活動開了,沒事,你繼續。”
管床醫生見拗不過我們兩個,隻好簡單地教了一下我該怎麼幫忙按摩,還要記得按時扶承太郎下床走動。我認真地聽完之後,立刻摩拳擦掌地準備實踐一番。
當醫生和護理員都退出病房後,我耳尖地聽到他們在門外嘀嘀咕咕:“承太郎先生不是可以讓白金之星按摩嗎?為什麼要讓藤丸小姐來幫忙?”
我和承太郎都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李書文並不和我們一起住下,他要先帶著財團的人去一趟普奇的住所,看看這家夥究竟有沒有橫死家中。之後他還要回到武館和王哈桑一起吃飯。
我問了一個挺沒有營養的問題:“師父,是你還是王爺爺要吃飯啊?”
李書文背著手站在病房門外,看徐倫接替我去扶著她爸下床行走,半晌後他說:“我是沒有禦主的從者,失去魔力供給來源之後就需要通過普通的進食來回複魔力。老王隻是陪我吃。”
我“啊”了一聲:“師父是落單從者?”
“不,我是被召喚出來的,隻是禦主死亡後我受肉留在這個時代了。”李書文回答得言簡意賅,“具體的你可以問迦勒底的那幫魔術師,他們肯定比你我都更要了解。”
奧爾加瑪麗已經震驚得失語了。
“你是受肉的從者?!”她都破音了,“但,但是資料庫記載中受肉的從者隻有當你冬木市的吉爾伽美什——”
李書文冷淡道:“世上萬事並不都會被記錄在你們的資料庫中。”
“那,師父你是什麼時候被召喚出來的?”我問,“為什麼你沒有跟著禦主一起消失?”
這個問題對於彆的從者來說也許是一種冒犯,但是李書文隻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頭頂。
“1999年,你出生那年的東京,我被召喚出來以應對危機。”他說,“我的禦主希望我能留下來,替她照顧一個人。”
我半開玩笑地問:“不會是我吧?”
李書文:“確實不是。”
我:…………
雖然也算是我自作多情,但是聽到這話還是有點小傷心呃!
“你乖乖在這裡待著,明天我再來看你。”他像小時候一樣囑咐我,“不要亂跑,不要亂吃東西,也不要瞎玩火和電。”
我保證:“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讓師父擔心啦!”
李書文“哼”了一聲:“是嗎?那你胳膊上的疤又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自己小臂上已經結痂的刀傷,有些尷尬:“唔,這是之前被暗算了……”
“我記得之前教過你怎麼赤手和持械的敵人戰鬥,難道你已經忘光了?”李書文從墨鏡後方逼視我,我額頭上的冷汗“唰”地落下幾滴:“對不起師父,我忘記了!”
“看來還得再帶你複習一遍。”李書文心事重重地轉過身,“明天早上我來找你,先從基本功提著水桶紮馬步開始——”
我:……不要啊師父!!!
我遊魂一樣回到病房,然後抱著不明所以的徐倫哭唧唧:“完蛋了,我這幾年沒練功的事情被師父發現了!”
承太郎扶著牆壁正慢慢行走,他在拐角處停下,含笑地看徐倫拍拍我的後背:“彆擔心,你師父對你那麼好,肯定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不想紮馬步,練基本功真的太累了……”我轉了一圈眼珠子,“不如明天咱們一早就出門吧,讓師父撲一個空!”
徐倫問:“去哪兒?”
我心裡有一個想法,但是感覺在這種時候提出來未免有些太不合時宜了。
“唔……也許是悄悄地回綠海豚監獄看一看?我們能把你裝扮成另一個人的樣子,讓警衛們都認不出。”我說,“因為我的其他同伴們好像都還在監獄裡麵呢。”
徐倫看向承太郎,承太郎點了點頭:“如果普奇確實已經不在了的話,那也可以去看一看。”
管床醫生走進病房,讓我和徐倫先離開,說承太郎現在需要進行器械輔助的治療。於是徐倫牽著我的手走了出去,回到了她的房間。
“你剛才……其實想說的不是監獄吧?”徐倫關上門的時候問,“看你當時的表情,明顯是想去其他地方。”
我為徐倫和我迅速培養起來的莫名默契驚訝了一瞬:“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她點點太陽穴,“你可彆想瞞我哦。”
我坐在她的床上,晃著雙腿:“……其實,我想和你、瑪修還有承太郎一起去遊樂園。奧蘭多城不是有迪士尼嗎?我想去迪士尼玩……小時候老爸老媽帶我去過一次東京的迪士尼,現在我想和新朋友一起去。”
徐倫靠在門上,雙手環住胸,看起來有些悵惘。
“一家人去迪士尼啊……”她念叨,“聽起來真好呢。”
“但是現在人理正遭遇著危機,這個特異點的情況也沒被究明,遊玩享受什麼的還是再緩一緩吧。”我也有些遺憾,“真的很想和你們一起去一趟迪士尼玩呢。”
“會有機會的。”徐倫安慰我,“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