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姚珞都在吐槽自家老板扣扣索索得不像是個富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如果讓她再真的和曹嵩接觸一下,那八成就要把吐槽變成摳門心態果然是血脈相傳,不可違背。
被自己的夫人翻了個白眼,曹嵩訕訕地笑了笑,隨即又看了一眼自家兒子寄來的信。說實話,在看到這居然是曹操寄給自己的信時曹嵩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畢竟這兒子吧,實在是讓他沒有那種當爹的感覺。小時候和袁家公子混得好偷新娘坑爹,舉孝廉了棒殺不能殺的人坑爹,天天都在搞事,也就最近打黃巾賊賺到了實打實的軍功而且濟南也治理得不錯,讓他才算是揚眉吐氣了一些。這次突然來了一封示弱到都有點像是在撒嬌的信……
彆是又要坑爹了吧?
但是看情況好像也不算,畢竟曹操現在軍功在手,就算要動他也是得掂量下的。這麼突然一封信……
“最近大公子身邊可有什麼人?”
“前幾日雲舒說,似乎是多了個姑娘。”
“怎麼又收女人了?讓雲舒看著點。”
“……”
不,是你兒子身邊多了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不是私生女也不是撿來的女兒更不是小老婆,而是這小姑娘現在在給他乾活。
“能夠讓孟德看中給他乾活?”
曹嵩出乎意料地沒有太驚訝於姚珞的性彆與年齡,隻是在聽聞是個小姑娘時扭頭瞥了眼那封家書,摸著胡子臉上的表情裡多了點深思。
如果說這封家書是那個小姑娘提出來要曹操寫的,就基本說明了一點。
她很好地補足了自家兒子身上有點過於執拗,甚至於可以說是偶爾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牛脾氣。而且用的方式很巧妙,估計也是用她自己的經曆作為勸言。年歲小能夠讓自己那不省心的兒子有點照顧對方的心情,也同樣可以將這種心情由己及人,反思的同時在任上三年後得以升遷,怕是也沒問題。
“巨高?”
“用得好。”
“啊?”
“總算是有些會做事了。”
帶著點輕笑搖了搖頭,這次要給錢他倒是有些樂意。自家兒子偶爾執念太深,有了這個聰明的小姑娘也好把他拉回來點,免得傷人傷己:“年禮裡隨一份給那位姑娘送過去。”
“我知道,已經備好了。”
至於剩下的嘛……
反正老子幫兒子天經地義,他還沒扣扣索索到讓兒子寒心的地步。再說這一份家業到最後不還是曹操的?現在花光了,讓他自己心疼去。
帶著點不可言說的複雜心情曹嵩開始上書,而在濟南的姚珞則是批著整個軍營兩千人的作業,實在是沒忍住揪住一乾會讀寫的營長隊長,緊趕慢趕著總算是在過年前兩天把大部分人的補考給批了。
“還有人不及格啊?我昨天才講過的考題!”
“算了算了,不及格估計是真的沒那料。不過這麼一來等開春播種完招的人進來也好讓他們去掃盲,我們也不用那麼累了。”
仰頭給自己灌下一壺泡了黃柏的涼白開,姚珞咽下微苦的水咂了咂嘴,把杯子放到一邊後直接倒在了之前自己拜托曾木匠打的躺椅上:“誒喲真是累死我了。”
“彆想著躺下,過年的賬看了麼?”
衛茲虎著一張臉把一大堆竹簡扔在桌上,大冬天上火的也就他們了:“翻年過去阿珞你十二……”
“十二怎麼了?十二不挺好麼。”
“是挺好,可你的釵呢?”
女子十二歲就可戴上釵環,姚珞天天在軍營裡就紮著個馬尾辮,跑起來一甩一甩的看得人總是想忍不住伸手拽一把:“好把頭發束起來了。”
“誒喲好煩哦,馬尾不挺好的嘛。”
“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啊!你們幾個也勸勸……”
看著周圍人撇嘴扭頭的模樣,最後還是太史慈良心發現,看著衛茲表情沉痛好心開口:“衛商,阿珞不同意我們能怎麼樣?彆說這個了,澡豆賣的如何?”
“就要和你們說這個呢,我轉頭去研究了下阿珞給的幾個配方,給澡豆分了兩類。一類最便宜的用薄利賣給百姓賺得頗多,好好打了糜家一把。另外嘛——”
“高端貨供給各路高門大族,如果不是今上太要錢,怕是都能賣進宮裡。”
讓漢靈帝這位貔貅轉世掏錢?
不存在的,隻有白送。
被姚珞搶白了話衛茲隨手就把一塊竹籌扔去她頭上,然而姚珞早就料到,啪地一下把竹籌接下看了一眼,對著上麵的小字帶上了痛苦麵具:“東家讓你賣去袁家?找袁本初?”
所以老板,你就逮著本初大小姐這位竹馬使勁坑,對吧?
“袁家本初是個……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