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1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4430 字 8個月前

聽著陳宮這句話,如果不是問自己的,那姚珞大概率會高聲哼唱一句“你到底還有幾個好哥哥”,但關鍵就是,這句話問的是她。

想到某個比郭嘉更不省心的人,姚珞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聲音裡也多了點低沉:“你放心,我沒這種兄長。”

“哼,那家夥恃才傲物,我倒是不覺得他會錯認人。”

看到姚珞這個反應陳宮反而低笑一聲,握住她的手然後逐漸交錯挪動著變成十指交扣的模樣,隨即又抬起來放在自己唇前:“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想說都行。”

“……”

聽著陳宮的聲音、再看他這樣的表情,這種愧疚感不管怎麼說都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渣女。

想到明明治好了但依舊時不時發病的禰衡姚珞咬牙,找了個時間一腳踹開了禰衡住宅大門:“你怎麼跑出來了?想對陳宮搞什麼呢!”

“哎呀,這可終於來見你的外室了?好狠的心,居然要我這樣才能逼你相見。”

禰衡咿咿呀呀地哼了一聲,那如泣如訴的樣子簡直就可以立刻登台唱霸王彆姬了:“我隻是為你好,那陳公台卻偏不領情。我這心裡苦呀,竟不知道去與誰分說……”

“隻能搞事才能活下去對吧?”

“也沒有啦。”

禰衡揮著他手裡的扇子突然笑得嬌羞又靦腆,遮了半張臉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聲音裡又有些怨氣:“他居然會來和你說這件事情,你也願意為他來跑一趟,真真是你心尖子上的人,我果然是比不過。”

“……”

左慈在旁邊泡茶又裝聾作啞,抬頭看了眼明明快要氣瘋、卻又強行平靜下來的姚珞,再瞥了眼突然放下扇子又側過頭的禰衡歎氣:“您何必呢。”

人夫妻倆好好的,您也好好地好歹能活過四十歲,這樣折騰還得了?

“我嗅著這空氣裡的味道,怎麼多了點茶香。”

姚珞冷笑著大步往前坐在他對麵,伸手直接挑了一塊黑棋按下:“你想給我東家出仕了?”

“不是現在。你下的是什麼啊!”

“五子棋啊,這兒攔,住你就連不成五子了。”

“你這叫棋麼!給我拿起來!”

“果然如此麼,人家隻是個普通女子,從來沒學過這些,確實比不過公子手裡一盤棋的。珞放肆了,還請公子不要怪我呀。”

左慈瞥了眼禰衡瞬間黑了的表情,再看著姚珞哀怨歎氣又捏著嗓子裝相的模樣憋笑憋得有點狠,咳了兩聲才在兩個人的注視中擺手:“沒事兒,你們繼續。”

“還繼續呢,掃興。”

禰衡直接一揮袖子把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全部打落在地上,憤憤地站起來想回去,走到一半卻又低頭看著被自己踩到的棋子狠狠皺了皺眉。

算了。

看到禰衡先是彎腰撿棋子,隨即又像是不耐煩一樣直接坐下慢慢撿的模樣姚珞也沒遷就他。左慈坐在一邊端著茶杯,屁股不僅沒動,聲音裡甚至還帶著點好笑:“你又是何必氣他。”

“我高興。”

行吧,天大地大,自己高興最大。

“還有,我去攔著陳公台沒什麼彆的,就是當時走路上看到他沒忍住。這陳公台,看著就讓人厭惡,也就能當個掃大街的。不是他掃地我都不想出門,怕路上有灰臟了我的鞋。”

“……”

“……”

您這瘋病看來,還是沒好全啊?

雖說姚珞早就有禰衡說“荀彧適合奔喪”的準備,但五石散都戒了還這樣是得去看看腦袋,不然這個新年怎麼過哦。

幸災樂禍看著左慈直接跳起抄了旁邊掃帚,把禰衡拽向華佗在的醫廬,姚珞又坐了一會兒才踱步出來。就算現在大家對著洛陽都放心不下,但好歹也是新年期間,街上確實熱鬨得很。

大過年的廩丘城裡人來人往,見到人都會抬手喊聲新年好。曹彰和曹丕兩個更是玩瘋了,拿著壓歲錢到處晃悠,甚至於還被曹昂在撲賣攤上逮了個正著。

“大,大兄?”

抓著手裡銅板的曹丕愕然地看著自家大哥和他旁邊的姑娘,心虛地把銅錢往桌上放著,拉過曹彰有些戰戰兢兢地行禮:“見過大兄。”

“在這兒玩撲賣,嗯?”

所謂撲賣就是有些像是賭手氣,店家會給一盒子禮品分不同等級,要玩一把就給一把的錢。現在曹彰手裡五個銅錢,一把同時扔出去全部扔到正麵的話,就能拿走店家設定最貴的獎品。

瞥了眼最貴的一套筆墨紙硯,曹昂揪著兩個小孩的衣領抬起頭,看著心虛的店老板聲音裡多了他平日裡沒有的威嚴:“州府條文規定沒有長輩看顧,不許年十五以下兒童進行撲賣博彩、不可進入賭坊、十二歲以下不可在無長輩照顧下購買超過一百文的物品。”

聽著曹昂的聲音姚珞停下腳步,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兗州,或者說濟南在博彩業方麵規定非常嚴格。他們都不允許小孩子玩這個,也怕會玩出事。按照之前曹操定下的懲罰,店家若是明知故犯不僅要交百倍罰款,還需要做七天勞役,五年以內不能再乾買賣上的活。

孩童若是堅持要玩、沒家長在身側是家長看護不利,同樣罰家長百倍罰款七天勞役,並且去援營學習七天,寫檢討書張貼再朗讀。如果說有家長、玩了三次以上並且家長不勸說,則罰其家長五十倍錢財、做三天勞役,孩童寫檢討書並且在三條街上大聲朗讀三遍。

簡單來說就是我兗州自有法規在此,小孩子氪金,達咩!

看起來十四歲左右的其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曹丕和曹彰這兩個明顯一個五六歲一個七八歲,還慫恿身邊沒大人的孩子去玩這種博彩,絕對有問題了啊。

新年的時候人太多,不管是兗州軍還是臨時招用的街上護衛都分不開神。現在兄弟兩個被曹昂當場抓獲,曹丕與曹彰倒吸一口冷氣,剛想開口就聽到曹昂開口:“我是家長,自會去程仲德處領罰。你們兩個跟我來,店家這裡就麻煩兗州軍了。”

“好說。”

姚珞笑眯眯地突然出現,示意旁邊兩個兗州軍先去抓人。看著兩個小的完全焉掉了的模樣姚珞歎了口氣,對著曹昂主動行禮:“大公子也不必如此。”

“是我沒管好弟妹,總不能讓阿翁做這些。”

曹昂也沒生氣,略歉意地對著甘曉月點了點頭後又點了點曹丕的腦袋:“你們兩個玩了幾回?”

“就,就一回。”

“沒有說謊?”

“沒有,。我玩了,黃須兒沒玩。”

曹丕老老實實地低頭,他還不知道不能玩這個呢,看著老板熱心而且那幾個玩偶還有文房四寶確實挺好,就想看看運氣怎麼樣:“大兄,是我的錯,你能不能……”

“不行,規定就是規定。”

“……哦。”

“不過勞役呢,也有區彆的。”

姚珞在旁邊聽著聳了聳肩膀,看著曹丕與曹彰滿懷希望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們的腦袋:“若是你們寫檢討念檢討,那麼家長的勞役從七天能變成一天。”

“我們寫!”

“對對對,我們寫!”

“但如果這樣,大公子就需要去掃大街了。”

見證了整個過程的甘曉月同情地看了眼曹昂,大過年的他們州牧家長子居然去掃大街,這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有些太讓人難以置信:“要不還是來咱們醫藥營做七天勞役吧?有大營長和營副在,至少沒人會知道。”

“你們來選。”

姚珞低頭看著知道錯了的孩子,蹲下來看著這對兄弟倆表情認真:“你們的一舉一動,所有的言行舉止都代表著東家的模樣。所以……”

“我錯了。”

曹丕低聲開口,扭捏了下後抬起頭看向曹昂,聲音更加輕微:“那個,大兄想怎麼做,我們都跟著你去。”

“對,大哥要怎麼樣我們就怎麼樣。”

曹彰深吸一口氣,眉眼間有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我什麼都能乾。”

“嗯,那你加三倍書寫作業。”

“……”

不不不,大哥我能不能收回剛才的話?弟弟我不是什麼都能做的!

“至於長生,長生。”

“是。”

“先寫檢討,再和我一起掃大街。掃大街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說不定你還掃不動。”

曹昂揉了揉曹丕的腦袋,轉頭將手裡提著的交給甘曉月:“抱歉,我得帶著他們先去府上記錄,這些……”

“這些就我來幫忙提了吧?”

“珞姐姐,你不能拐走我家未來的大……”

曹彰話還沒說完就被曹丕一把捂住嘴,隨即對著挑眉的姚珞諂媚地笑了笑。甘曉月倒是很乾脆地接過了東西,臉上沒有任何局促的模樣:“不用,我先送你去勞役好了。總得看著你和二公子登記了,我才能安心。”

聽到甘曉月這幾句話姚珞在旁邊笑得格外不厚道,目送傻了的曹丕與仿佛早就明白會這麼發展的曹昂去官府報道,隨即才轉向依舊盯著曹昂離開方向的姑娘揶揄:“所以還是看上了哦?”

“回軍師的話,我的確早就看上了。”

甘曉月也不糾結,大大方方地對著姚珞點頭:“隻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也沒有借口嘛。再說又是大公子,咱們也就腦海裡想想罷了。”

“還想想呢。”

聽到這個姚珞就翻了個白眼,她剛才可都看見兩個人牽手了:“都一起來逛街了,要這算是找不到借口,那可真是白瞎了我這雙眼。”

“咳,軍師,那什麼,今天陳公台呢?不在你旁邊?”

聽著甘曉月這句話,心虛的人瞬間變成了姚珞。沒錯,不僅不在,她還剛從某個“外室”那兒出來。

這種奇奇怪怪但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卻又像是什麼都做了的感覺,太討厭了。

兗州的新年過的熱熱鬨鬨,洛陽因為兗州這邊的乾預,小老百姓們也總算是又熬過了一段歲月。大過年的這四個字仿佛是免戰牌一樣,短暫的和平結束之後到來的是更加猛烈的戰火。

“郭汜要去洛陽抓皇帝了!”

“抓皇帝。”

姚珞品了品這三個字,好笑地看向了曹操:“您聽到沒有,抓皇帝了耶。”

“……”

曹操嘴角狠狠一抽,瞪向姚珞想說什麼卻又沒法開口,憋在那裡良久後才擠出幾個字:“注意影響。”

行吧行吧,那就注意一點影響。

等到郭汜出兵去抓皇帝的消息的那刻,洛陽也終於忍不住有了消息。雖然偷摸著跑出去蹭過好幾次石羽的粥,但劉協還是撐不住了。

他當這個皇帝當得又累又餓還總是被欺負,因此他決定不去聽那些人的話了。

他要人來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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