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2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3554 字 8個月前

“……”

原本那些哀愁全被姚珞一句話扔了個精光,曹操瞪了她一眼後哼哼唧唧地走出姚家大門,踱了一會兒卻看到個看上去略有些浪蕩的青年提著酒壺走得六親不認,見到他抬了抬眼皮微微點頭像是打了個招呼。

嗯?這個人他認識?

看著他似乎就這麼又走遠的模樣曹操有些不懂,但也沒想太多,哼著姚珞做的《打金釵》旁邊帶著典韋,身上也就穿著布衣,和普通百姓一樣溜達回了他的司空府。

袁紹肯定是不會那麼快就動手的,劉協之前又是矯詔不敢再亂動,所以趁著最後的這段時間,曹操決定先把袁術給解決了。

解決袁術有不少原因,其中最簡單的一個就是他弱啊。

這種時候不痛打落水狗,還有什麼時候更適合?趕緊趁著這個時候揍人,不然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而且在姚珞看來,曹操也完全可以把今天的這一場仗看成是一次練兵。雖然說袁紹的手下肯定比現在的袁術要強上不少,但用姚珞的話來說,那就是演習也是軍隊必不可少的一環。拿袁術來演練……

“總覺得有點好像太托大了點。”

這回孫策跟著去打壽春,也算是半個打回老家去,讓太史慈很是羨慕。不過袁術也很狡猾,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擋不過孫策,所以他拉來了黃祖。

“殺父之仇啊。”

跟著孫策去打袁術的程昱磕著瓜子,看到孫策周瑜兩個人一瞬間變得激動起來的樣子隨手把南瓜子皮扔到旁邊,聲音裡多了點感歎:“來來來,趕緊的,去把那黃祖給殺了。”

“這……不太行吧?”

孫策反應過來,扭頭看著程昱有點無奈:“我也挺想,但是不行。”

“剛才不還挺摩拳擦掌,怎麼現在就不行了?伯符啊,你這是怯戰哦。”

“仲德也不用再激我了,我知道深淺。”

看孫策平靜下來周瑜也慢慢地深吸兩口氣,但表情變得更加認真:“如今要做的,是拿住袁術,讓他回許都問罪。”

“不錯,會動腦子了。”

袁術真的要說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不可能再起來了。如果說在“完了”這方麵劉備是過去完成時,那麼他就是現在進行時。

尤其劉表也跟在曹操身邊啃著那些曹操不要的地盤時,袁術居然詭異地覺得自己心中很平靜。哪怕聽了皇帝下“衣帶詔”,他甚至都大笑出聲:“黃口小兒,居然還覺得這樣就能困住曹孟德?這要麼是讀書讀傻了,要麼就是真的沒腦子。”

“皇,皇上?”

“他就這點水平,朕真是有恨。一恨家中勢力居然給那婢生子,朕堂堂袁家嫡子,居然要忍耐那賤人在朕之上。二恨曹操狼子野心,朕竟未能早日得知,留下如此大患,實屬不該。”

說了那麼點後袁術輕輕咳了兩聲,側頭看著自己的侍衛抬手:“可有蜜水,送來與朕解渴。”

蜜水?

跟在袁術身邊逃命的人愣了愣,突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笑。最後還是有人對著麵露期待的袁術嗚咽了一聲:“皇上,如今已無蜜水了。”

袁術的表情微微一愣,仿佛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早就明白一樣微微放下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到最後仰天大笑:“我袁術,我袁術何以至此!”

“皇上!”

“皇上!”

看著袁術笑到一半弓起身嘔出一大口血,後麵又有來自劉表的追兵,不少人想要拉著他往前繼續跑,然而走了幾步後袁術又一次低頭,再度吐出了口血。

“天不容我袁術,天不容!”

這又算得上是什麼“天不容”呢?

接過袁術嘔血而死的情報,姚珞看著上麵居然寫袁術逃命時還想喝蜜水不由得想笑,到最後還是微微垂眸歎了口氣:“算了,人既然已經去世,那還是不嘲諷的好。”

“您……有何感想?”

“做人不能太小氣,喝不到蜂蜜水都能把自己氣死,上了史書沒臉見人的。”

說好的不嘲諷呢?怎麼還是沒忍住開了??

看到王獒一時無語的表情姚珞擺了擺手讓他出去,隨後又拿起了旁邊的請假冊:“我怎麼覺得這段時間大家都在生孩子?你看看,都報了幾個產假了?”

“大約是因為大家都猜到了吧。”

石音在旁邊笑了笑,她和太史慈一直都不怎麼急,但也能猜到彆人的想法:“都知道大約明年春天會忙起來,如今正好還有大半年時間,又剛巧過了春種,正好一年後可以打袁紹,就想現在先可以懷孕生子。”

劉協的矯詔所帶來的後續威力極大,而曹操最後做出的判罰讓不少人似乎也都有些動心。至於世家這邊,姚珞去參加他們的宴會就是一種信號,同時許都學館也已經開了起來,入學的人還有不少是世家女。

對此姚珞也不介意,在女性入學和仕途這方麵她一向大方也公平,反正就文考嘛,而且這一項文考已經實行好幾年了,連之前劉協自己宮裡都有用過,世家雖然敏感察覺有所不對,但卻無法阻止。

原因也簡單,在考試中每人都有一樣的題,年少輕狂又格外喜歡和他人相爭的少年青年們,當然是個個都對彼此不服的。既然不服,考了之後有了高低,不就服氣了麼。

曹丕從廩丘學館出來之後想法上的活絡、還有經義方麵的紮實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也都自問自己在十歲多的時候絕對沒有這樣的水平。

因此用曹丕來做一個標準看,他已經能夠去廩丘學館學習深入,甚至於和十□□、哪怕二十幾的人都可以比一比了。如此聰慧的孩子讓人警惕,卻也同樣讓人向往。

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聰明一點、再聰明一點?人之常情,尤其是對於世家這種注重傳承的家族來說,傳承甚至於可以說是高於一切。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朋友能夠和年歲十八、十九且經過世家教育的世家嫡長相比,本就是讓人驚愕到不能小瞧的一件事情。就算有再多的損害,學館和考試的存在終究是有利於傳承,那為何不去做?

“以利誘之,並且讓他們覺得這樣確實可行。至於培養出來的人才最後歸於誰,以後會不會有世家占據朝堂大半的程度嘛……”

姚珞看著荀彧舉起手中杯子,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文若,你覺得呢?”

“有用為何不用?世家子所求為世家延續,然所謂世家延續所求土地,卻並非真在自己掌中。再者學館之中所學所言,所思所想皆為國為民。縱使堅持自身延續,但也自然思考家國興亡。”

伸出手將酒杯拿起輕輕地和姚珞碰了碰,荀彧的表情裡也多了點狡黠:“我那大侄子你用著可好?”

“怎麼說呢,甚美?”

荀彧沒忍住低笑一聲,將杯中物一飲而儘後重新抬頭:“你上回給我的那首詩還差最後一句沒寫完,現在能給了麼?”

“哎呀什麼詩?我忘了。”

“……”

“文若啊,你都在我家喝酒,你考慮下陳宮和我小老婆心情啊。給你寫詩不給他倆寫,我家雞湯從此離不開醋和老鼠了。”

聽著姚珞這句抱怨荀彧放下酒杯,整個人愈發促狹起來:“那若是我偏要呢?”

“那當然是,哎呀大家來看啊,荀文若欺負人啦。”

什麼叫光腳不怕穿鞋,又什麼叫最怕不要臉的,這就是。

放下遮住自己臉假哭的手,姚珞也懶得再裝,慢慢晃動手中酒杯輕笑:“所以,接下來就要對上袁紹,在這之後文若可有想好要怎麼走?”

“主公已經讓鐘繇前往勸說韓遂馬騰,劉璋不足為懼,然荊州不容小覷,英存可有準備。”

“荊州不用擔心,有人能行。”

微微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指尖,良久後姚珞才輕輕笑了起來:“許都就麻煩文若了。”

“我明白。”

“那麼公事談完,我們來聊聊私事。”

聽到荀彧這句帶著些微殺氣的話時姚珞頓了頓,抬頭看著他很是茫然:“你居然還有和我聊的私事?等等,你得讓我旁邊坐個人,不然以後說出去我家醋缸又要翻了。”

“不行,這件事情全因你而起。”

看到荀彧開始咬牙的表情姚珞在腦海裡溜了兩圈依舊茫然,在看到她這表情時荀彧愈加生氣,捏著酒杯的手都用力了幾分:“前段時日你帶著我家綺兒去了崔家春日宴。”

“對啊,她不是玩得挺開心嘛。”

“我問你,你讓陳長文和她說什麼了!”

聽到陳群名字的那一瞬間姚珞目瞪口呆,感情這讓人加班都能加出問題?而且她要他想的東西都早著呢,怎麼會突然又扯到荀綺……

不對,是會扯到的。

看到姚珞從一開始的驚愕變成若有所思,荀彧直接一杯子砸在桌上:“你果然知道。她現在在家裡動手做織機,還天天念叨陳長文的名字!”

嘶——

看著這位虎視眈眈的老父親,姚珞捂著自己的臉良久,等到荀彧的氣稍微穩了一點才小心翼翼開口:“如果我說……”

“說什麼?”

“如果我說其實這和陳長文沒關係,你會信麼?”

好的,不信。

感覺到荀彧愈加苛責的目光,姚珞沉默片刻後長歎一聲,最後還是認真開口:“文若,我問你。”

“什麼?”

“你覺得這世上的律法過多,還是過少?”

聽到這句話時荀彧微微沉默下去,他的確是覺得漢律有些偏少、規定也不完全。抬頭示意姚珞繼續說下去時,他卻發現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柔和許多:“若是說有朝一日,小綺她做出了新的東西,會有法度規定她能以此命名,以此謀生,以此留存史冊,讓全天下連帶後世都能夠記住荀綺的名字,你會願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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