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撚著檀香佛珠,睫羽半垂,“她轉的那一千萬,你覺得是打你的臉,還是打我的臉?”
何晨宵:“打我的臉,打我的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狗眼看人低!”
時凜抬手撐住額頭,想了想:“我記得你十八歲的時候,還隻會找父母伸手要錢吧,你那時憑自己的本事賺到過一分錢嗎?”
頓了頓,他輕笑了一聲,“彆說十八歲了,哪怕現在取得成就,那也是因為背靠著何家才一直順風順水。你跟人家小姑娘比,也隻是比人家會投胎而已。”
何晨宵臉頓時就紅了,他弱弱地說,“四哥我也沒那麼差吧……”
時凜冷笑了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從小到大得過什麼獎項,高中時成績如何?”
何晨宵立馬閉緊了嘴巴,他就是一個純純學渣,掙紮在及格邊緣的學渣,連高考都是靠著四哥帶著突擊複習了三個月,才勉強考上一所一本院校,頓時就痛苦麵具。
啊,學渣被學習支配的痛苦,他再也不要經曆。
何晨宵徹底漲紅了臉:“四哥我錯了。”
他懂四哥的意思,自己除了家世,真是各方麵都被賀新顏一個小姑娘吊打。
所以真的沒資格對彆人的人生指手畫腳,惡意揣測。
“但我今天真的不是去奚落賀新顏,或者在她麵前秀優越感的,我就是想認她做妹妹,想跟她套近乎……”
作為何家大少爺,聖和集團唯一繼承人,他一直都順風順水,賀新顏的那個甜品店確實是甩了他一個大耳光。
但正因為如此,他反而燃氣熊熊的征服欲,要跟她做朋友。
時凜撚著佛珠的手停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看著人不說話。
何晨宵被看得渾身寒毛豎起,又有些莫名其妙和委屈,他又說錯話了嗎?
沈金洲適時輕咳了一聲,“何少,英雄不問出處。”
他算是看明白了,再說下去搞不好何晨宵這個四少唯粉馬上要塌房了。
都是同僚,他願意摒棄恩怨,大方地救對方一條狗命。
沈金洲:“再說了我覺得賀新顏的原生家庭未必就差了。”
要真按照賀家人的說法,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基因對一個人的影響那麼深刻的話,那反推一下,賀新顏那麼厲害,是萬裡挑一的天才,那賀新顏的父母,就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像是何晨宵,雖然學生時代是個學渣,但在經商方麵卻很有老何家的天分。
自己則是秉承了老沈家律政世家的傳承,也在這方麵才有所建樹。
賀新顏就不得了了,她好像完全沒有短板,跟同齡人的差距仿佛跨越了物種。
他還是相信賀新顏原生家庭應該也很厲害,在某一領域應該也出名才是。
沈金洲念頭在腦海裡轉了轉,目光落在時凜手上拿著的盒子上,“這是什麼?”
時凜打開盒子,裡麵放著的是一串小葉紫檀癭木手串,色澤鮮紅如血,每一顆珠子都打磨得圓潤漂亮,紋路非常地好看。
沈金洲探頭看了一眼:“這是賀新顏送的嗎?她怎麼一出手就送這麼貴重的東西,這麼好的成色可真難得。”
時凜順手就把手串戴在了手腕上,他本來就是冷白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把玩佛珠或者手串的時候非常地靈活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