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湘君眼皮跳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給她很強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謹慎對待。
她手上捏著沈金洲剛剛遞給她的名片,燙金的名片上沒有任何頭銜,隻有一個名字——時凜。
“這位時先生,冒昧問一下,請問您跟君恒集團的時家有什麼關係?”
時凜:“時君恒正是家父。”
文湘君迅速有了決斷,“時家我們當然是信得過的,非常感謝您救了家姐,我這就再去勸勸我丈夫。”
時凜看著她的背影,狹長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沈金洲走過來,歎了口氣:“看樣子對方還是比較信賴君恒集團時家的名號,新顏小姐您也彆氣餒,有四少在,你想做什麼都儘可以去做。”
如果是其他人,就衝著對方剛剛的態度,他們完全可以撒手不管。
可病房裡躺著的女人很有可能是賀新顏的生母,那就不能不管了。
說起來也讓人唏噓,丟了孩子的母親總是可憐的。
像駱明薇這樣,乾脆停留在時光深處,再也不肯走出來的,就更加讓人難過了。
隻要懷抱淳樸善良想法的人,都會忍不住期望她能夠跟她的孩子團圓,以慰藉她受到的傷痛。
賀新顏抬眸看著許景陽,“你回去吧,明天還要上學。”
許景陽:“我不,我要陪著你。”
他敏銳地察覺到賀新顏心緒不平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開。
許景陽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也很擔心駱姨。臻表哥也說了,讓我幫忙照看著。”
他剛剛聯係了顧臻,把今晚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在臻表哥趕過來之前,他有責任替臻表哥守著駱姨。
臻表哥的舅舅看上去有些不信任他們這群人,那他就更加要留下來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許景陽握著手機,走過去敲了敲病房門。
病房陽台上,文湘君正頭疼地看著丈夫。
對方什麼都聽她的,在婚姻中可謂二十四孝好丈夫,唯獨碰上駱明薇的問題就固執得可怕,她也勸不動。
“駱舅舅,您好,我是許景陽。”許景陽自顧走了過去打招呼,”不知道臻表哥有沒有跟您說起過我。”
駱明晟怔了一下,神色緩和了一點,“是你啊,阿臻提起過你的。”
顧臻當初堅持要回國,他本來就不同意,擔心外甥倒戈向了生父。
後來得知顧臻沒有去找顧錚然,而是一個人低調地在帝都打拚,他又忍不住心疼。
畢竟他和文湘君膝下無子,一直把這個外甥當做親兒子對待,怎麼舍得他吃苦。
顧臻在帝都一個人想要分那些世家一杯羹,當然千難萬阻,好在姐姐閨中密友的夫家鬱家幫襯了許多,這才讓顧臻在帝都站穩了腳跟。
眼前的少年既是鬱家的外甥,在駱明薇回國這段時間也沒少陪著逗她開心,又多了一份情誼在。…
駱明晟當然得和善一點。
“賀新顏是我同學,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許景陽聲音沉穩,“我不知道您對她有什麼誤解,但我請您相信,她是為了駱姨好,也絕對不是什麼居心叵測之輩。”
“我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打給駱姨,發現駱姨那邊不對勁,這才找了過來。”
“我全程跟賀新顏都在一起,可以發誓一切都是巧合,絕對沒有任何算計。”
少年人語氣真摯,眼神坦蕩,駱明晟不由得神色有些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