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阿錦走到舞台中央謝幕。
底下有的同學已經站起來為她鼓掌,阿錦看著台下無數張稚嫩的麵孔,他們臉上的表情或驚喜或仰慕。
她穿過人群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鼓掌的一百。
獻給你,溫錦。
紀念你純粹的愛情,紀念你消逝的生命。
易柏有點怔愣,剛才他似乎覺得溫錦在看自己,他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好笑的搖了搖頭。
錯覺吧,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呢。
鐘千柔也在看著台上離去的那個少女,她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少女很優秀,她開始回想起自己這個年紀時在做什麼呢?
她自嘲一笑,老師眼中的壞學生自然是在做壞事。
高一二班憑借著溫錦的鋼琴曲獲得了最佳節目獎,班主任捧著獎狀高興的合不攏嘴。
元旦晚會之後便是期末考試,鐘千柔已經十多年沒有碰過書本了,即便是有原來小女孩的記憶,她也依然考了最後一名。
與她相反的阿錦,依然優秀的拿了第一名。
鐘千柔獨自拖著行李箱走在放學的路上,校門口聚集了來接孩子的家長們,這其中卻沒有她的家長。
這個身體的小女孩父母早在她小時候便離異了,她被法院判給了男方。
而她的爸爸則是一個嗜賭成性的男人,即便有萬貫家產也都被他敗光了。
就連上學的學費還是她爸現去賭桌上贏回來的,如果那天不是他手氣好贏了好幾千,說不定現在她已經輟學在家了。
鐘千柔做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中途還換了三次車這才到了家。
所謂的家也不過就是一個臨時的落腳處罷了,說不定哪天她爸輸了錢,交不起房租便會被趕出去。
而整個家裡的經濟來源便是她爸靠的工資和賭資。
自她父母離異後,她爸便沒有在結婚,倒不是要照顧她的心情什麼的,隻是單純的覺得結婚很麻煩。
與其再娶一個不如手裡有了錢,隨時找一個。
於是鐘千柔從小便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女人,不斷的出入她的家中。
而她的一身惡習也是被這些耳聽目染的給汙染了。
鐘千柔回到家,看到家裡烏煙瘴氣,她把行李箱扔在門口,拿起茶幾上的煙看了看。
看來這個賭徒最近贏錢了,抽的煙檔次都高了。
她抽出一根煙點上,剩下的放入褲兜裡。隨後她把每個房間都翻了一遍,隻找到了一千塊錢。
這還算多的,不然平時應該乾淨的一毛都沒有。
她回到房間裡,把能拿走的東西都塞進了行禮箱。
然後在報紙上找了一個距離學校稍微近一點的地下室租了下來,又找了一個辦假證的辦了一張假的身份證。
沒有身份證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地下室很簡陋,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
一個月也很便宜,兩百塊。
寒假時間不長,她就租了一個月。
接下來的時間,她便拿著假的身份證開始找兼職,想徹底脫離那個家庭的方法首先便是經濟獨立。
可惜現實並不是那麼美好,假證並不好用。
鐘千柔屢屢碰壁,最後不得已她在一家火鍋店懇求老板給她一個機會,這才找到了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