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休息,他眼底的黑青淡了一些。
“再過半日,便到了江陵的河域。江陵河道複雜多變,行船極為不易,所以這裡人煙稀少,而這裡也是盜賊經常出沒之地。他們最喜歡打劫來往的商船,商船大多來自外地,對這一片的地形不熟,為了早日離開這片河道大多都會以錢開路。”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這裡下手?”
“若是如此,那便證明幕後之人必定就在這條船上。”
“倘若他們並未動手呢?”
“他們一定會動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祁言目光幽深,他看向窗外的河麵上,碧綠的河水泛起雪白的波光。
半日之後他們進入了江陵河域,這裡的河域寬廣,河水暗流湧動,河麵之上常年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迷霧。
進入這裡之後,船上的眾妃就被限製了行動,沒什麼事就待在房間裡。
眾妃也都已經聽說了這片河域的危險,這些河盜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人,他們可不會把官府放在眼裡。
船上的侍衛每日都繃緊了神經,人人神情嚴肅緊張。
阿錦漫步在甲板上,悠閒的姿態和如臨大敵的眾人截然相反,她也是唯一一個不受限製的妃子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已經進入江陵一天的時間了,再有半天的時間,他們便安全的渡過了。
祁言看著安靜的河麵,心中的不安反而愈發濃烈。
“霧越來越濃了。”
濃厚的霧氣遮住了船夫的視野,船夫降下行船的速度,僅靠著自己豐富的經驗小心翼翼的繼續向前行駛。
船上無人講話,隻有河水不斷拍打在船身上,發出的嘩嘩水聲。
“來了。”
阿錦話音剛落,鋪天蓋地的箭矢急射而來,“嗖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阿錦一把搶過祁言手中的折扇,打掉飛來的箭雨。
玉製骨扇打在箭雨上,祁言聽著叮叮當當的清脆聲,心中一陣陣的抽疼,那可是他最愛的一把扇子啊。
偽裝成侍衛的暗衛,護在他的身周,箭雨還未接近祁言便被長劍打落在地。
一陣急促的箭雨過後,船側被猛的撞擊,船身劇烈晃動,眾人站立不穩。
房間中的妃嬪也七倒八歪,桌上的物品全部掉落在地,尖細的驚呼聲不斷的自每個房間中傳來。
阿錦剛穩住身子,船身又是猛的一晃,向下傾斜。
七八個倒刺鷹勾帶著極粗的麻繩從船下被拋了上來,勾住一切能勾住的地方,河盜順著麻繩快速攀登上了船。
看這訓練有素的模樣,便知這不是普通的河盜。
“殺!”
“河盜”不圖財不圖色,目標明確,直逼祁言而來。
祁言早就準備,船上侍衛無一不是大內高手。以一打十不成問題,即便他們訓練有素也根本不是對手。
眼看刺殺失敗,河盜也被逼急了。既然硬骨頭不好下口,那就挑軟柿子捏。他們掉轉目標,殺向房間裡的妃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