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娘娘。”濟王妃將剪下的花朵放在青瓷盤上,奉到薛妍穗麵前。
薛妍穗笑著彎了腰,隨侍的宮女捧起花簪在她的發髻上。
“好看嗎?”
宮女連連點頭。
濟王妃掃視了一圈曹王妃等人,笑道:“花中之王才能配得上娘娘。”
薛妍穗大笑,促狹心起,轉身問道:“你們覺得呢?”
曹王妃等人也跟著笑,隻是笑容僵硬,濟王妃這哪裡是賞花宴,分明是場鴻門宴,話裡話外都在擠兌她們。最難受的是,她們還得裝作聽不懂,訕笑著遮掩尷尬,“濟王妃所言極是。”
薛妍穗挑了挑眉,這麼識時務,她不再理會。
曹王妃等長輩城府深,心裡翻江倒海,麵上不露,年輕的小娘子還很稚嫩,心裡想什麼,臉上多少露出些。
濟王妃敲打了幾句,還是要給她們留些臉麵,畢竟是濟王府的客人,賞了花,將眾人延請入席,婢女端上珍饈美酒,歌舞姬奏樂起舞。
薛妍穗喝了杯濟王妃倒的酒,入口甜絲絲的,濟王妃見她喜歡,笑說這是她在書中找到的方子,讓人按照方子釀的,天下獨一份。薛妍穗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
喝多了酒,薛妍穗起身去後廳更衣。
出來時,宮女捧著盛著溫水的銅盆,薛妍穗洗手擦乾,走了兩步,酒勁上湧,有些頭暈。
“扶我去後廳門口。”
到了後廳門口,宮女挑起一角門簾,冷風吹進來,薛妍穗頭腦一清,通過這點空隙,看蒼鬆翠柏覆著雪成了瓊枝玉葉,碧瓦上垂掛冰淩。她看得有趣,宮女也安安靜靜的,一扇遮風的屏風遮住了她們的身影。
靜悄悄中,兩道雖故意壓了嗓子的聲音隱隱約約的響起,嘰嘰咕咕的不知說著什麼,說了好一陣,兩人聲音大了起來。
“……論出身,咱們哪個不比她尊貴,她如今可是罪臣之女。不過仗著陛下恩寵。”
“再恩寵也不會封她為後,皇後一向都在望族中挑選。她的出身,薛家落敗前,她入宮都未封後,更何況如今?”
兩人竟大膽的非議貴妃娘娘,宮女大怒,“娘娘?”
薛妍穗指了指屏風,宮女會意,一腳踹上,屏風倒地,發出聲巨響。
兩人被這聲巨響嚇到了,呆愣在原地,宮女走上前,一手拽了一個,拖到薛妍穗麵前。
“貴……貴妃娘娘恕罪。”
兩人心膽俱裂,哭著求饒。
“臣女胡說八道,求娘娘恕罪。”
聽到響聲,濟王妃帶著人過來,聽了幾句兩人顛顛倒倒的話,明白發生了何事,氣的眼前發黑。
“口無遮攔,信口雌黃,還不向娘娘磕頭請罪?”兩家長輩上來拍打斥責。
“口無遮攔?”薛妍穗慢悠悠開口,“沒有遮攔什麼?本宮出身不如你們尊貴?”
越描越黑,兩家長輩不敢再說,噤若寒蟬。
濟王妃剛要開口,她的貼身婢女氣喘籲籲的跑進來,“王妃,宮裡內臣傳諭旨,事涉命婦,王妃也要接諭旨。”
接到濟王妃的眼神,薛妍穗搖了搖頭,她也不知什麼諭旨事涉命婦?
暫時顧不上處置那兩人,濟王妃穿戴整齊,步出花廳,傳諭宦官宣諭旨,一番駢四儷六的文字後,念道:“誥封貴妃之母為秦國夫人,品為第一,在王、公之母、妻之上。五日後,於奉恩寺舉辦法會,京中五品以上命婦祭拜。”
曹王妃等人神色驚懼,秦國夫人,品為第一,她們祭拜時都要向她行跪禮。
罪臣薛成未獲罪之時的封號是齊國公,而薛貴妃的母親卻是秦國夫人,皇帝這是昭示世人,薛貴妃母親的榮耀是來自女兒。品在王、公之母、妻之上,這種逾矩的恩寵,她們豬油蒙了心才不信濟王的話。
薛成為罪臣,皇帝卻將薛貴妃的生母誥封為秦國夫人,薛成牽連不到薛貴妃,不,薛皇後。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