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饒就看著他的反應越來越厲害,甚至到了即使他可以避開目光,那個精神的東西也能直直的闖進自己目光中的地步。
匆匆的把他身上的泡沫衝完,把掛在一旁的浴袍給林繁穿上,溫饒匆匆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臨走時說了句,“你自己那個一下吧。”
林繁靠坐在床上,如果不是因為沒有衣物遮擋而格外明顯的突起的話,他這副神情,溫饒會以為他在事務所工作。
溫饒帶上門走了之後,林繁才睜開眼睛,剛才被關在浴室外麵的狗搖晃著尾巴跑了進來,在床邊繞著林繁打轉。
狗是聽不懂人話的,但是又能讓說話的人,產生那種,不是自說自話的孤獨感。
“你真是惡心。”林繁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出現的是溫饒的臉。這句話,像是溫饒對他說出來的。
在發現他隱秘心思之後,咬牙切齒的溫饒,站在他麵前。
“惡心透頂。”
林繁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伸手碰觸到了自己脹痛的地方。
像是溫饒就站在房間裡看著這一切,他嘴巴裡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溫饒說出來的,對他輕鄙唾棄的話。他因為被斥責,被厭惡,眉頭緊皺,但是手掌間咕啾咕啾的聲音卻越發大了起來。
這就是代價。他生來過得就比很多人順遂,擁有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才能,但是作為代價,他得了這種病。
林繁忽然挺直了身體,他翻過身,整個人倒在床上,手指用力的攥緊被子,像是壓製住某個人的手臂一樣。
“你說得對。”
房間裡隻有他的聲音。
金毛聽不懂主人的話,看著他趴伏在床上,劇烈的喘息,劇烈的顫抖。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你越無視我,越討厭我——我就越想……”仿佛溫饒就在他的房間裡。
汗濕的額頭抵在枕頭上,臉頰上的汗滴滾落了下來。
“溫饒。”
收緊的手指忽然舒展開,黏噠噠的液體,滴落在了床單上。
……
最近林繁的身體有好轉,溫饒終於能偷懶歇息一會了。薛欽打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溫饒想了下,還是把林繁的情況和薛欽說了。
薛欽說,“那過段時間,你有空了,我們一起去吧。”
溫饒本來以為薛欽隻是捎帶上他,現在聽他的口氣,好像是因為他才騰出時間去滑雪的,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明明上次是他說自己隨時都可以了,現在薛欽騰出了時間,他卻又推辭了。
“那個,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本來已經準備掛斷電話的薛欽,聽到這一句,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他本來還因為滑雪延後有些煩悶的,現在聽到溫饒說了這句話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煩悶一下子退去了,“你請客嗎?”
“嗯。我請。”
薛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下午四點,如果硬是要等到下班才去吃飯的話,那能說話的時間,就隻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太短了。
“你在哪,我來接你。”他決定現在就去。
溫饒沒想到薛欽不僅答應,還馬上響應了,“你下班了嗎?”
“嗯,下班了。”薛欽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還忙著為他整理文件的秘書,看著他走出來,連忙抱著文件找了過來。
薛欽剛好和溫饒說到最後一句,“半個小時之後見。”
說完這一句,他掛斷了電話。
“總裁,等下有個會議……”秘書說著,把手上的文件遞了上去。
薛欽隻瞥了一眼,卻沒有接,“推到明天吧,今天我休息。”
“啊?……是,好的。”秘書還是頭一次從薛欽嘴巴裡聽到休息這樣的字眼,要知道,從薛欽接手公司開始,工作方麵相當的認真和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