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直接把阿諾當成了空氣,近距離握著溫饒手掌的時候,忽然皺著眉頭‘咦’了一聲。溫饒就看她伸手過來,撩開了自己的頭發,“神官大人,你脖子上的是……”
王妃欲言又止,神情複雜,反射性摸到自己脖頸的溫饒,也馬上從王妃的表情裡,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王妃可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女呀,這樣的痕跡,如果刻意掩飾的話,隻會讓人更懷疑的。但是他該怎麼解釋,自己一個神官身上,為什麼會出現吻痕這種東西呢?難道要他說是希爾曼差點侵犯了他……不不,這話他完全說不出口啊!
就在溫饒極力想要找出一個借口的時候,麵前的王妃就忿忿的咒罵起來,“那些該死的盜賊!太無恥了,竟然連神官都敢褻瀆!”說完這一句的王妃,神情又是一變,對溫饒露出憐惜的神色,“神官大人,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將您救出來。”
溫饒,“……”雖然這是個好借口,但是王妃的神色,未免太……
“王妃,他們並沒有……”這種事解釋起來太彆扭,但也不能讓愛慕自己的女人誤會,自己被同性給侵犯了吧。
“神官大人,我都知道,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來處理。”
不,等等——真的什麼都還沒發生呢!
溫饒被王妃溫柔的趕了出去,回去的路上,他還是因為王妃剛才的反應,覺得如鯁在喉。雖然他一直想婉拒王妃的求愛,但他也不想是以這種方式啊!
忙著想自己事情的溫饒,沒有發覺,一直跟著他的阿諾,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著越走越遠的他。
因為兩個人相隔太遠了,回來之後,一直埋伏溫饒的阿瑞斯,並沒有看到溫饒身後跟著的阿諾,他看到溫饒從王妃的宮殿裡走出來,伸手就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拽進了茂密的灌木叢中。溫饒還以為是阿諾,但是等到他被拽進灌木叢之後,才發現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在宮外的阿瑞斯。
“阿瑞斯,你——”他不是不喜歡呆在宮裡嗎?
阿瑞斯慢希爾曼一步回來,今晚看到的事,對他造成的心理衝擊太大了。他回去之後,竟沒辦法睡覺,眼睛一閉,眼前都是篝火旁糾纏的溫饒和哥哥。渾身雪白的神官,被哥哥再三叮囑要遠離的惡毒神官,被壓在地上,任人為所欲為。
“阿諾!”看著阿瑞斯奇怪的眼神,溫饒開始向阿諾呼救。但是這時候他發現,一直跟著他的阿諾,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不遠處的阿諾,聽到溫饒的呼救,大步的跑了過來。但是在他要現身的時候,他聽到了阿瑞斯的聲音——
“不要叫你那個侍衛過來,我找你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阿瑞斯的聲音有些低沉。
溫饒被阿瑞斯捂住了嘴巴,在阿瑞斯確定,他不會再開口亂喊之後,鬆開了手掌。
“什麼事?”溫饒一邊應對著阿瑞斯,目光一邊亂瞥,阿諾到底去哪了?隻是這裡麵的環境太陰暗了,他什麼也看不清。
“你和希爾曼是什麼關係?”阿瑞斯問道。
溫饒以為阿瑞斯也是以撒那種兄控,在前段時間他跟著王妃多次針對希爾曼的時候,以撒那個天真的家夥,還跑過來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是王妃的人,和希爾曼能是什麼關係?”仇人的盟友,不就是仇人嗎。
這句話聽在阿瑞斯的耳朵裡,就是不一樣的意思了。難道哥哥竟然是因為這個,去侵犯神官的?
“放開我,阿瑞斯。”溫饒的手臂被阿瑞斯抓在手裡,老實說有點不太舒服。
在溫饒說出這句話之後,阿瑞斯仍然沒有鬆手的打算,他目光深沉的看著溫饒,“是因為希爾曼這樣對你,所以你才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王妃嗎?”
“是又怎麼樣?”
阿瑞斯忽然一下鬆開了溫饒的手臂,溫饒被他鬆開之後,馬上退開幾步。
“今晚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在這一晚上,阿瑞斯對溫饒的印象也開始出現了偏離。本來以為他是個心機深沉的蛇蠍美人,現在看來,更像是個被哥哥強行侵占,拚命反抗的小可憐。
溫饒這時候才發現阿瑞斯說話的古怪,“什麼第一次?”
“你被侵犯的事。”
外麵的阿諾,聽到阿瑞斯這句話之後,渾身一下子僵硬起來。他一路上都想問神官大人關於今晚的事,但是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果真的是那些盜賊做了,哪怕隻是在神官大人身上留下痕跡,那也是罪無可恕的。
溫饒看著阿瑞斯,臉色變了幾變,而後他選擇了打死不承認,“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今晚我都看見了。”阿瑞斯卻容不得他狡辯,“所有的事,包括……希爾曼侵犯你。”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一向坦坦蕩蕩玩世不恭的阿瑞斯臉上,也出現了抑鬱糾結的神情。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敬愛的兄長,竟然會對這個他最不齒的神官,做出這樣的事。
溫饒盯著阿瑞斯的臉,看他並不像是在詐自己之後,羞恥和憤怒一起湧了出來,“希爾曼竟然還帶著你旁觀?那個混蛋——”
溫饒的話,等於承認了阿瑞斯說的話。
不過他的憤怒,並不是阿瑞斯理解的痛苦,而是被人展覽私事的羞恥。
氣的發抖的溫饒,都已經有了給希爾曼投毒的念頭的時候,麵前的阿瑞斯,忽然伸出手臂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