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饒就蹲在水池旁,他的眼睛盯著瑟特掛在胸前的那枚鑰匙。
瑟特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孱弱,他泡在水池中,長發在水麵上鋪散開,幾乎覆蓋了大半個水池。溫饒的手穿過他濕潤的頭發,替他揉捏著肩膀。坐在水池裡的瑟特,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坐姿。
溫饒看他昏昏欲睡的姿態,伸手去了他的胸前。閉著眼睛的瑟特,嘴唇微微勾起來了一些。
“神官大人想要做什麼?”
溫饒在有了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麵對瑟特的托詞,瑟特和希爾曼是一樣難纏的角色,他決不能對他掉以輕心,“我隻是在幫您緩解疲憊。”
手掌將熱水撥動,讓水花打在瑟特的胸口。瑟特轉過頭,被霧氣潤濕的眼睛,上挑著看向溫饒,“是準備用討好希爾曼的手段來對我嗎?”
平白無故的殷勤,總是會被懷疑的,溫饒得說點聽起來像真的的話,比如,“奴裡安將我驅逐了出去,是您收容了我,我十分的感激您。”
瑟特在奴裡安的那段時間,就已經知道了溫饒和希爾曼之間的事,一個是神殿的神官,一個是尊貴的王子,兩人竟發生過那樣的關係,真是不可思議。但他並不覺得厭惡或者其他。
伸出手臂,抓住溫饒停在他胸口的手腕,瑟特溫柔的說,“你可以不用這種方式。”
溫饒的手指,離他胸口的鑰匙隻有一指寬的距離,而且是,像現在這樣的機會,不是經常有的。
“神官大人,你隻需要呆在那個位置,傳遞神諭,接受平民的頂禮膜拜就好了。”瑟特會被美貌迷惑,但就像是人會欣賞漂亮的工藝品一樣。他還沒有對什麼產生出強烈的欲望過。
溫饒眼見著那個鑰匙就在眼前,隻要打開了寶庫的門,他就能知道,那個被桑弗斯燒死的巫師,是不是和他一樣,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了。他現在急於求證。
“我知道,但這些是您給我的。”
瑟特離溫饒很近了,他甚至都能聞到,溫饒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氣。溫饒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頭頂。
四周非常安靜,瑟特能看到從溫饒肩膀上,垂下來的銀色頭發。這和他的黑發相比,簡直像是個極端。
“我會儘我所能的回報您。”溫饒看著瑟特的眼睛再度閉上,安靜的被他的臂彎圈住,就伸出手指,勾動了一下瑟特胸口的鑰匙。在瑟特察覺到之前,將鑰匙在事先準備好的軟泥上,重重按了兩下。等做完這一切,溫饒準備鬆開手的時候,瑟特忽然說,“希爾曼也是這麼被你迷惑的嗎?”
溫饒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了,當然不會在和瑟特糾纏,他讓燒著熱水的女奴,停止加熱,等到水池裡的熱水漸漸變涼之後,就讓瑟特穿衣服起來了。剛才的事,仿佛都沒有發生過,瑟特以為他還會再說些什麼,但是等到瑟特離開神殿的時候,剛才大膽殷勤的神官,也沒有說一句話。
瑟特心中,有了一絲奇妙的感覺,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
……
溫饒不敢求助彆人,他自己用拓印來的模具,製造了一把鑰匙。雖然這把鑰匙,插進寶庫大門的時候有些艱難,但最終還是把那扇厚重的大門打開了。溫饒拔下鑰匙,將門推開一條不顯眼的縫隙,悄悄溜了進去。
寶庫在地下,走過長長的通道之後,溫饒看到了整座寶庫的全貌——到處堆積著黃金和寶石的寶庫,因為是封閉了,沒有光線透進來,溫饒提著的一盞油燈,無論往哪裡照,都是流光溢彩的金色。
溫饒就在這些東西裡翻找著,雖然門口的兩個守衛,已經被他用瑟特給予女奴來控製王妃的詛咒之水解決了,但溫饒還是在整個翻找的過程中提心吊膽。
沉重的黃金器具被丟到另一堆黃金中的時候,發出細碎的聲響,溫饒幾乎將一整座金山都翻開都沒有找到那本所謂的魔書。在他都要失望的時候,忽然看到這座寶庫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個純金打造的盒子。溫饒隨身帶著阿瑞斯給他的匕首,在幾次嘗試無果之後,直接拔出匕首,將那盒子外的鎖破壞掉。
失去了鎖的金盒,就這麼被揭開了。裡麵放著一本書,溫饒本來以為丟在這堆珍寶中間,這本書一定非同尋常,但是等他打開盒子,滿心期待的將油燈湊過去之後,書麵上簡單的幾個字,讓他沒控製住發出了‘臥槽’的一聲。
就像他猜測的,那個巫師也是穿越者。他留在的所謂魔書,其實也就是一本‘穿越日記’。
雖然名字這麼接地氣,讓溫饒有些失望,但好歹在這個世界上看到了同類。溫饒都不敢猶豫,直接將那本書塞進了懷裡,熄滅了油燈之後,從寶庫裡偷偷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