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玄女這個馬甲, 已經被溫饒丟去閉關了,但奈何現在突然改變主意,又隻能將這個馬甲拖出來。隻是苦了九天宗的弟子們, 忽然被這個時候應該正在閉關的宗主,傳召到了懸夢宗的山腳下。
“宗主, 您不是在閉關嗎, 怎麼……”雖然知道自己作為弟子不該多話, 但方晴雪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跟她一起來的弟子都想問的問題。
“咳。”畢竟剛離開九天宗的時候, 怕自己離開的事被人發覺, 溫饒三令五申的方晴雪強調, 自己此次閉關事關重大,若非宗門危急存亡的時刻不要打擾他,現在這話剛說出去沒多久,一轉眼就把人召到懸夢宗來了, 不過理虧不要緊, 表麵上仍舊要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果然, 方晴雪被他輕飄飄的目光瞥了一眼, 就馬上低下頭去, “弟子不該揣測宗主的想法。”
溫饒披上玄女這個馬甲,為了不露餡很少說話,門下弟子都把他當做是冰雪美人,高嶺之花, 加上白夙在九天宗裡閉關,時常突破所逸散出的威壓, 讓弟子們都深信,她們的宗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和我同去懸夢宗。”白夙和臣幽兩個,已經先去準備了。
“是。”方晴雪從地上站了起來。
溫饒帶著門下弟子進入懸夢宗,不說他是何裝扮,但看跟隨他的那些女修,即便是上次大比時,沒有參加的宗門,都能一眼看出她就是九天宗的玄女。因為青雲宗被滅門一事,在修仙界引起震動,此次來懸夢宗緊急商討的陣勢,倒是要比十年一次的大比還要盛大。溫饒此時前來,也並未引起任何懷疑。
懸夢宗早已準備好了地方,溫饒跟著一眾宗門裡派來參加此次商議的人落了座。讓他心裡咯噔一下的是,在他預料中,會派個長老過來的九魂宗,居然一個人都沒來。
不會吧。
溫饒坐在位子上巡視四周的時候,冷不丁聽到身邊的方晴雪低叱一聲,“讓開!”他回神望去,見是一個白冥宗的弟子,方才想要與他套近乎,怎料剛一靠近,就被守在左右的方晴雪驅逐開了。
要是彆的宗門的人,溫饒為了不得罪,還會說上兩句,但既然是白冥宗的,溫饒就放任方晴雪去了。此時主持此次商討議會的懸夢宗宗主還沒有出麵,一眾宗門都還在議論青雲宗的事,因為溫饒也是在調查此事,所以聽的格外認真。隻是那些人說來說去,也沒有溫饒覺得有用的東西。
就在此時,有人說道,“九魂宗來人了。”
本來正在因為自己計劃泡湯而懊惱的溫饒,一下精神起來,抬起頭,果然見到姍姍來遲的九魂宗中人。隻是和他預料的派位長老來不同,這次九魂宗竟然直接將自己門下的大弟子——沈明澤給派來了。
這是看重這次商議還是不看重啊?
沈明澤一走進來,就察覺到一道目光直射向他,他微微側頭望過去,看到的就是一個紅衣戴著麵紗的女子,端坐在座位後,那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正直直的望著自己。雖然一旁也有看著他的人,但多因顧忌他的師門,目光不敢太過大膽。但這個女子……
因為沈明澤上次大比沒來,看到溫饒時,怔了一下,還是他身旁的弟子,在他落座之後,傳音入密告訴他,“師兄,她就是九天宗的玄女。”
沈明澤一下了然。他在九天宗的時候,也聽過這位剛建立宗門不久的玄女。
眾人落座之後,懸夢宗的宗主才終於露麵,他在與眾人客套之際,溫饒收回落在沈明澤身上的目光,看向懸夢宗宗主腰間那麵氤氳著五彩霞光的鏡子。那就是從白夙手上搶奪過來的。
因為溫饒剛才太過直白的目光,沈明澤又連連望過來了好幾眼。隻是溫饒與他坐的地方,是平齊的,他乍一眼望過去,還以為溫饒和彆人一樣,都是在聽著懸夢宗宗主說話。
和溫饒預料的一樣,懸夢宗先是安撫了一下其他宗門的人,言明一定會查清青雲宗滅門的凶手,而後宣揚起了懸夢宗老祖的實力,說各大宗門有難,他懸夢宗一定義不容辭——嘖。這不是把自己當老大了嗎?
溫饒興致缺缺,又轉頭打量起了沈明澤——他在九魂宗裡呆過,知道那裡的長老都是個什麼修為,但這來的是沈明澤……是不是就有點棘手了?
就在溫饒望著沈明澤的時候,對那懸夢宗的老頭說的東西毫無興趣的沈明澤迎著溫饒的目光望了過來。兩人對視許久,才錯開目光。溫饒心道,沈明澤應該沒認出是自己吧,好歹戴著麵紗呢。
“師兄,你認識玄女嗎?”因為兩人對視,引來了沈明澤身旁弟子的發問。
沈明澤搖頭,拋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她的眼睛很好看。”
溫饒害怕露餡緊張的要死,若是知道沈明澤的關注點是這個,就不會在之後幾次伸手去撫臉上的麵紗了。
懸夢宗對青雲宗滅門一事的商討,就在溫饒的心不在焉中結束了。一些小的宗門,為求平安,巴結懸夢宗,懸夢宗的宗主與他們相談甚歡,溫饒卻懶得再在這裡呆下去,他站起身要走,卻想到九魂宗的人還在裡麵,隻得走到懸夢宗大殿門口之後,裝作看天來等九魂宗的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