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狐狸精(43)(2 / 2)

“好。”白夙答應了一聲,手上用力。

溫饒察覺到自己靈力所凝聚的防護罩被打破,正要伸手擋住白夙那一掌,沒想到白夙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身體,就又收了回去。溫饒這一下收勢不及,隻得握住白夙的手,裝作接下他那一掌的樣子,往下跌落。溫饒準備為了效果逼真一點,實打實的就這麼摔在地上,沒想到他還剛落下一半,就被騰身躍起的沈明澤接住了。沈明澤唇角血跡都還沒有乾,加上這裡的煙塵,讓他臉色都顯得有些黯淡。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是珠玉一樣的相貌。

“你沒事吧?”沈明澤當玄女是為救他而來,怎能看她惡鬥坐視不管。

被抱了滿懷的溫饒感覺到十分的尷尬,變成女人也就算了,公主抱是什麼鬼。在沈明澤剛一落地,他就掙紮著從他懷裡跳了出來,但他又不好顯示出自己剛才挨了一掌屁事沒有,跳出來之後,才反應遲鈍的捂住胸口,後退幾步。

飛在天上的白夙,看到這一幕,心情莫名的有些不悅。正好此時沈明澤又開口,“連累了你,真是抱歉——你先離開這裡,我來拖住他。”說完,他的法器就又凝聚成型,在他手中凝結成了長劍的模樣。隻是因為他受了傷,這法器沒有往日鋒利無匹,攝人心魂的氣勢。

“不用。”開玩笑,他要是走了,那這戲還演不演?溫饒按住沈明澤的手臂,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白夙也意識到,自己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麼了,“哼,你們今天誰也彆想走!”音落,就又落下雷霆一擊,隻是這一擊落得巧妙,看似是對著兩人,但其實險險的錯開了溫饒,那一擊落下來,沈明澤艱難抵擋,溫饒動都沒動也一點事都沒有。也得虧沈明澤全副心神,都放在戒備那個黑衣人身上,以至於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在地上畢竟不好演,溫饒裝作要放大招的模樣,騰身躍了起來。同時,他身上那身紅衣,也真的升騰起了青色的火焰。他被那火焰包裹,站在半空中,墨發披散飛舞,真真有如仙落凡塵。溫饒催動法器,將白夙渾身包裹住,而後裝作與他纏鬥,也鑽了進去。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溫饒與白夙之間和諧異常。

“再打一會,你就放狠話走人。”溫饒說。

白夙點點頭,又問了句,“什麼狠話?”

“……愛說什麼說什麼。”說完這一句,溫饒抽身從那燒到天際的青色火焰中抽身而出。白夙裝作被法器打傷的樣子,往後急退數步。

“我可以放你一個人離開,你隻要現在走,我既往不咎。”白夙忽然想起自己漏了一句師兄教他的台詞,現在才想到補上了。

溫饒還是第一次催動這件法器,正在歎服這法器使用起來的拉風,就被白夙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台詞噎住了。他一時想不起來該怎麼接,吐出一句,“不需要。”

“你非要救他不可?難道你二人是道侶不成?”白夙說到道侶時,語氣當真變得酸溜溜起來。

溫饒沒有聽出來,他以為白夙還是在照背台詞,這時他已經想到了之前想好的台詞,張口道,“休要胡言亂語,你出手便要奪人魂魄,我一宗之主,豈能坐視不理!”說罷,青色火焰似乎遇風一般膨脹起來,將整個幻境都籠罩了進去。

沈明澤站在地下,提著劍看著這一幕,呼吸都幾乎要屏住。自他出生開始,與人相鬥未嘗敗績,今日敗了不說,還體會到了人生之中第一遭受人援助的體會。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眼中倒映的,儘是那道紅色的倩影。

“等一下,你直接裝作打傷我,免得我之後再尋什麼借口。”溫饒道。

白夙答應了一聲,“好。”

既然已經決定,那麼勝負就該分出來了。溫饒收起法器,在漫天青色火焰熄滅的時候,與身著黑衣的白夙,同時向兩個地方跌落而去。白夙捂著胸口,在地上站定之後道,“今日就暫且放過你,下一次,一定要取你二人的魂魄!”說完,白夙將那營造幻境的鏡子收了起來,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麵前的景象,又恢複到了當初,九魂宗的弟子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沈明澤強撐著接住了溫饒,溫饒擺出一副受他攙扶才勉強站穩的柔弱模樣。

“今日多謝玄女……前輩。”沈明澤想了想,還是加上了前輩二字。

溫饒背對著他,想自己與白夙辛苦做戲,他應該沒有看穿才是,“你沒事吧?”

“隻受了些輕傷。”那確實是輕傷,隻是在剛才製的他行動艱難。

“嗯。”溫饒抬腳往前走去,同時心裡默數,三,二,一——

在一字剛落地的時候,倒下的溫饒,正好聽到了沈明澤那一句急迫擔心的,“玄女!”

沈明澤因為受了傷,身上一股子血腥味,但溫饒倒到他懷中的時候,還是聞到了這血腥味之中藏著的,一股極清幽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