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由一輛越野車、一輛麵包車和一輛廂式貨車組成的小型車隊正在國道上緩慢前進,車燈所照到的地方一片銀白之色。
“媽的,這什麼鬼天氣,突然就開始下雪了!”駕駛廂式貨車的絡腮胡男人口中罵罵咧咧的,為了節約汽油,他們連暖氣都舍不得開,就算拿各種衣服裹成了球,還是凍得夠嗆,這會兒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已經被凍紅了。
“再堅持一下,還有六十公裡。”從對講機裡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老大,你那邊有沒有手套?我的手指頭都快凍掉了。”另一輛車上的刀疤臉男人也忍不住開口。
“手套沒有,襪子倒是有兩雙,你們套手上將就一下吧。”
“行、行吧……”
車子停了下來,從越野車上下來一個紅發青年,他仿佛不怕冷似的,還穿著單薄的秋衣,和那兩個裹成球的男人打扮完全不同,他的手裡拿著兩雙羊毛襪子,分給了他們。
兩人忙不迭地接了過來,套到了手上,溫暖的感覺讓他們覺得重新活過來了。
幾人重新回到了車上,繼續上路。
當車子快要開到國道出口的時候,開在最前麵的越野車卻突然停了下來,後麵跟著的兩輛車也急忙踩下了刹車。
“老大,怎麼了?”絡腮胡男人急忙用對講機問道。
“前麵有東西。”
“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過去看看。”紅發青年說著便下了車。
“老大,我也跟你去!”麵包車上的刀疤臉下了車跟在紅發男人的身後。
兩人剛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幾聲槍響,一排子彈就落在他們腳前不遠的地方,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觸目驚心的凹坑。
“全都不許動!”幾個穿著破舊棉襖的人,從一輛通體漆黑的汽車後麵鑽了出來,他們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顫抖,也不知道在這個地方蹲了多久了。
刀疤臉下意識地就往自己的後腰摸去,但隨即被紅發男人給攔了下來。
接著,紅發男人將手舉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等著那幾人走近。
“這就對了,千萬彆動啊。”那幾個拿著槍的人看到他們這麼配合,也就放鬆了一些。
等這些人走近後,其中一個矮個子男人拿著槍對準了刀疤臉和紅發青年,控製住他們兩個不許亂動,另外幾個人則是直接走向了他們的車子。
“臥槽!”當他們打開那輛越野車的車門,就被座位上堆得滿滿當當的各種食物給驚了一跳。
“發財了發財了!”這幾個人難掩激動,急忙又去開麵包車的車門,同樣在裡麵看到了滿滿當當的物資。
他們接著又跑向了第三輛車,用槍逼著絡腮胡男人下了車,然後打開了貨車的後車門,結果就看到裡麵躺著三個女人,雖然都裹著被子,可還是能從她們露在被子外麵的部分,看出她們其實未著寸縷。
“這、這……”這些人頓時有些瞠目結舌,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時候,就聽耳邊有人低聲道,“看夠了嗎?”
他們還來不及回頭,就覺得脖子一痛,隨後意識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月光下,紅發青年沾著鮮血的臉龐如同修羅一般可怖,他將手中的長柄刀在那幾個身首分離的人身上擦了擦,這才對車廂裡那幾個因為冷風躥入車廂而醒過來的女人道,“沒事了,繼續睡吧。”
這幾個女人麻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非常聽話的又躺了回去。
“彆、彆殺我……”之前拿槍對著刀疤臉他們的矮個子男人被這一幕嚇得雙腿打顫,腳下很快暈出了一灘水跡。
這人已經完全被嚇破了膽,剛才紅發青年明明就站在他的麵前,可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出現在了貨車那,而且還直接一刀就把他的那幾個兄弟都給劈了個身首分離,他知道他們這是碰上了硬茬子,徹底栽了。
“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我一定老實回答!一定老實回答!”
“你們是什麼來路?在這裡乾什麼?”
“我、我們是豫南安全區的,我們是出來搜尋物資的,回來的時候車子沒油了,隻好等天亮了再說,我們就想在這裡歇一歇。結果看到你們的車燈,我們就動了心思……”這人事無巨細地交代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