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邵原就被人狠狠一腳踹中了後腰,整個人麵朝下趴在了地上,剛剛受創的鼻子再次遭了殃。
“小南,你沒事吧?”牧鴻緊張地扶住了蔣墨,關切地檢查他的脖子,生怕他受了傷。
“牧鴻大哥,我沒事。”蔣墨低聲咳嗽了兩聲,露出了有些青紫的脖子。
牧鴻見狀頓時眸色暗了暗,看向邵原的目光就帶了點淩冽的寒意,隻是一瞬間又斂了起來,過去將邵原給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放開!快放開我!”邵原當然不可能束手就擒,拚命掙紮起來。
“邵原!居然是你!”此時牧鴻認出了手下按著的人就是邵原。
邵原發現抓住自己的人是牧鴻時,臉色也頓時變得慘白。
這時候呂峰也拿著繩子趕了過來,將邵原給五花大綁了起來,這繩子剛才是用來捆野豬的,現在用來捆邵原正合適,都一樣是畜生。
另一邊,魏剛也過去把白薇給扶了起來,查看著她的情況。
“白薇同誌!你沒事吧?”
白薇其實還有些驚魂未定,後腦勺更是火辣辣的疼,不過看到邵原被五花大綁之後,慌亂的心終於安定了一些。她在魏剛的扶持下站起了身,快步走到邵原的身邊。
邵原此時鼻青臉腫,臉上還沾滿了鼻血,看起來狼狽不堪,他張了張嘴,打算說些什麼,卻被白薇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襠部。
“啊——”邵原慘叫一聲,整個人疼得幾乎快要昏死過去。
在場眾位男性見狀,都忍不住夾了一下雙腿,不過也沒人說白薇什麼,誰讓這家夥這麼卑鄙無恥,要不是他們上山抓野豬剛好遇上,白薇現在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
“剛子!趕緊去大隊部找你大山叔借驢車!把這個道德敗壞的東西送公安局!順便也把白薇同誌和小南送醫院看看。”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野豬了,魏大叔還是分得清什麼是輕重緩急的。
“好!”魏剛邁開腿,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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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公安看到一群人駕著驢車來報案的時候,還以為又是什麼糾紛案子,結果聽了他們的講述之後,就嚴肅起來,知道這麼大的案子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於是一邊將案情記錄下來,一邊讓值班同事去找方隊長過來。
方隊長平時就住在警局附近的家屬院裡,得到消息後立刻用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流氓罪是非常嚴重的,邵原假借牧鴻的名義哄騙女知青到小樹林,把人家女知青打暈後意圖不軌,更可惡的是,他被人撞破後還不思悔改,反而意圖殺人滅口,那小少年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就是最好的證據。
方隊長很快就理清了基本案情,但還有幾處疑點需要解決。
“白薇同誌,你為什麼要這個時間去小樹林?”
白薇猶豫了一下,拿出了那張紙條,她是個頭腦清楚的姑娘,知道麵對公安不應該有所隱瞞,於是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對牧鴻的好感。
“這張紙條是牧鴻同誌來我這裡拿走藥酒之後,我在門口的地上撿到的,上麵的字看起來和牧鴻同誌的字跡是一樣的,牧鴻同誌是個很正派的人,所以我才會願意淩晨四點去赴約。”
方隊長對此也很理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互相產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看向牧鴻,“所以這個紙條是你寫的嗎?”
“不是我寫的,我完全不知道這張紙條的事情。”牧鴻立刻否認。
“那你們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
幾人麵麵相覷,老實地交代了野豬的事情,不過現在政策放鬆了,鄉下地頭設陷阱抓獵物是常態,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最多也就是他們幾個人不想要將豬肉分出去有點小心思罷了。
方隊長是個嚴謹的人,還特意帶人去村裡逐一核實了事情,看到了陷阱和野豬,證明與眾人的講述是完全一致的。又驗證了紙條的筆跡,確定了並不是牧鴻所寫,是邵原故意模仿的。
牧鴻之前經常為公社寫標語和牆報,所以想要找他的字跡模仿並不是一件難事。
邵原想要仿寫肯定得練習,方隊長想得到這點,直接帶人去搜了他的房間,從邵原的房間裡找到了一本空白的本子,本子裡的紙被寫過的部分都被撕掉了,但能夠看到不少印子,他用鉛筆描畫一下,就透出一些模糊的字跡來,正是模仿牧鴻的筆跡。
這下子人證物證俱全,加上之前還有誣告作偽證的行為,完全可以肯定他是個品性十分不端、犯下大錯的人。
經由法院判決,邵原最終被判流氓罪、故意傷害罪,情節惡劣,判處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