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兒把手搭在車窗沿:“路都是走出來的,開就是了。”
白薇一咬牙:“照她說的開!”
小張認命,一鼓作氣猛打方向盤,就發現車真的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奇了怪了!
走出單車道後,懸浮車環山而行。開出這座山,就是市區另一半,意味著能遠離建在半山腰的中心醫院。
與此同時。
一輛價值不菲的懸浮豪車在山道間來回行駛,顯然也是遇見了不科學。
“大少爺,我們又遇見鬼打牆了。”
“嗯。”
車後座的男人沉穩內斂,眼尾帶著病態的微紅。組成麵容的那道道線條,宛如被風梳理過的狼毫般根根分明。
天生一副帶有侵略性的臉。
如高冷之花一般,不可攀附。
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解開袖扣,露出左手腕小葉紫檀的佛珠。哪怕是坐著,周身也充斥著權高位重的可怕氣場。
這種不科學的現象。
從小到大遇到無數次,他並不慌亂。
甚至用絲綢手帕優雅得擦拭無框眼鏡。
司機不解:“怎麼雨天還起霧?車子快沒油了……等等,前麵有輛車。他開的怎麼那麼詭異,神龍擺尾?閃電漂移?”
左宸薄唇緊抿,鳳眸微眯。
他敏銳的發現前車的端倪。
前車後車窗邊有一隻纖細的小手,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左宸在對方食指上,看到了時不時閃過的紅光。
左宸毋容置疑:“跟著它的軌跡開。”
司機吞了吞唾沫:“可它開的……好的,大少爺。”
左宸篤定前方車輛內坐著大師,今天能不能走出困境,且看此行。
“嘭”的一聲。
左宸瞳孔收縮,他被眼前一幕驚到了。自幼起,不科學的災難就常伴他。本該被他吸引的惡靈,卻墜在前車的車頂。
他隱匿在眼瞼下的暗潮翻滾起來。
被霧氣包裹的女惡靈爬來爬去,在車外留下了血紅的拖痕。
隱約可見。
惡靈麵部猙獰,仿佛被蟲蚊啃噬過,周身帶著血液的濃鬱腥味兒。她的身體一半血肉模糊,一半已成白骨。
有些骨頭上還留著淺紅色的血沫,殘塊模糊地沾在惡靈的身上。
眼看惡靈要順著打開的車窗爬進車。
曲澗兒異常嫌棄的聲音:“血衣凝體,作孽太多。且,你好露骨,不適合青少年和美少女觀看,人道毀滅吧。對了,機會難得,你們兩個要看惡靈嗎?”
白薇和小張齊聲呐喊:“不用,請務必把機會留給更合適的人!”
纖細小手的主人遺憾歎氣,翻手間紅光飛出,一條紅線穿過惡靈頭顱。
將慘叫的惡靈釘在山壁上,紅線冒出火焰,灼燒得滋滋作響。
不一會兒。
惡靈煙消霧散。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山。
因妖嬈走姿,它們多多少少劃上山壁,車身都是破損嚴重。
白薇全程懵逼,她看不見惡靈、聽不見慘叫,卻能感受到那股詭異。
直到車窗被敲響。
白薇驚魂未定,她小心翼翼打開車窗:“你好,有事嗎?”
司機十分有禮貌:“我是左家的司機,多虧了幾位帶著,我們才走出來。我家大少爺身體不便,但是很想認識認識一下車上的大……大師?”
說著,左家的司機看向打瞌睡的曲澗兒,震驚對方的年幼以及樣貌。
曲澗兒還是那身藍色病號服,她閉上眼:“告訴他,近兩天不要去南方。還有,之後我會主動去找他的。”
白薇怔愣:為什麼不能去南方?是她想的那種不科學嗎?
她要瘋了!
司機原封不動的把話轉說給左宸。
左宸輕笑間戴好眼鏡,並沒有再多言。
司機很有眼力見:“大少爺明晚的會議,事關南星的基建。那您明天下午飛往南星北站的票,退嗎?”
左宸沉吟半晌:“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