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際從地下爬出。
他就一定是孽障的“同夥”。
突然聽到由際大義凜然的話。
眾人臉上有些訕訕。
包括由西諾,他捂著不再狂跳的心口,不明白由際好不容易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去?為什麼甘心回去?
靈魄更不明白:“為什麼!大人不恨嗎?這個男孩是那個壞人的後人。我用大人的心血把他引過來,隻要殺了他,大人就能擺脫地縛的困境,借他輪回!嗷?”
曲澗兒朝貓頭彈了個腦瓜崩:“再涉法,就把你關進小黑屋。”
由際彎腰,與捂住頭的靈魄對視:“談何不怨,因何不恨。但我看到了希望,也知道錯不在他們……今時今日的結局是由家必承的因果。跟著她,好好的。”
化身貓靈的靈魄。
它仰著脖子,又一次哭了。
曲澗兒與由際默默對視了一眼。
範道長上前一步,結結巴巴道:“你真的是由際嗎?抱歉,我。”
由際笑道:“範移,好久不見啊,不用道歉,這件事更不是你的錯。還有就是,這聲對不起我已經不需要了。”
他輕鬆得就像在訴說一件不起眼的事,完全沒有範道長等人的悵然。
空氣中彌漫著百感交集,很快覆蓋了因為由際而產生的灼熱感。
範道長艱難道:“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隻記得你從林官回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但由家人沒有懷疑,我!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
由際輕輕搖頭。
顯然不願意多解釋。
他看了眼其他玄門中人。
在那麼多人中,他並沒有找到代替他身份活下去的弟弟。
他一步步走回封印。
毅然決然得跳了下去。
他堅信,有曲澗兒在,他會沉冤昭雪,而由家也會有所改變……
範道長跟了幾步:“由際!”
靈魄還是不明白,由際受了那麼多痛苦,為什麼還願意繼續受苦?
是責任?
還是看破了?
它扒著曲澗兒的衣領,喵嗚喵嗚的哭,哭得人心顫顫。
眾人顫過之後,反應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來解釋解釋。”
“他是由際?這個地縛靈怎麼可能是由家的由家主呢!?”
“老範啊,大家正等著你解釋呢,要不先說幾句,好解解大家的惑。”
範道長朝曲澗兒施了一同道禮。
曲澗兒把靈魄抄起,抱在懷裡虎摸。
範道長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得到了一大片的沉默不語。
邋遢中年男人歎氣:“果然,局裡讓我調查林官市,並不是空穴來風。”
範道長經曆的多了,緩的也快:“老龐,可是上麵一直有人關注?所以,你才能在察覺封印破開後,趕來得那麼快?那麼由際的犧牲並不是無人知曉,太好了。”
邋遢中年男人是帝國靈特局一組的隊長,與外麵宣揚的封建迷信不同,他們知道靈異事件的真實性。
但為了不引起轟動與注意。
才一直“打壓”不科學的迷信思想。
龐隊接到通知,說是林官市發生動蕩。他急忙趕來,湊巧遇見收尾工作。
由西諾拉了拉他師父的衣袖,擔憂道:“師父,他死了嗎?”
範道長搖頭,看向一旁的人:“看這位小友的冷靜,以她嫉惡如仇的性格,如果由際出了事,她應該不會這麼冷靜。”
龐隊也順著範道長的視線看向曲澗兒。
曲澗兒外表看起來無害,性格不僅賤兮兮還透露著一絲逗比氣息。
但不知為何。
他總能在對方身上,嗅到怪談的味道,仿佛她才是孽障的化身。
是腳踩命運影子的始作俑者,
是藏在陰謀帷幕後的神秘之主……
就在這時。
靈魄察覺到遠處一個黑影,它瞬間炸毛,急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