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娜哭聲戛然而止。
一扭頭,她看見曲澗兒手裡的眼鏡,鏡麵旁的凹槽插著一張小磁卡。
簡約,
大眾。
這副曲澗兒研發的眼鏡,看起來與普通的眼鏡沒有區彆。
舞娜戴上眼鏡。
如願看到她的媽媽。
接下來就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哭聲。
曲澗兒走到吳文龍身邊:“你迎來的東西沒有因為你家破人亡而離開。”
吳文龍怔愣:“所以,他當初告訴我,隻要有人死了,他就放過我一家,孩子們就不用遭受黴運纏身……都是騙我的!?”
舞娜一聽這話,就沒有一點好臉色:“壞人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句妥協,就放過捉弄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
幾年前。
因為事業不景氣。
吳文龍改開了遊樂場,但因為種種原因,遊樂場很長時間都沒有氣色。
他偶然得到一個極偏的方法。
那就是“請神”。
在朋友的介紹下,他請了一尊本命像,供在遊樂場地下室的奉桌上。
自那以後。
遊樂場是活了,怪事卻也頻頻發生,常常有人前腳幸運、後腳倒黴,使得他的遊樂場以詭異著稱。
因為急攻於心,他並沒有聽家人的話及時把本命像送走。
遊樂場的詭異逐步蔓延到家人的身上,起初是各種摔傷,最後是種種車禍。
他怕了。
找朋友詢問時。
卻被對方拒之門外。
慌亂的吳文龍險些瘋了。
就在這時,他夢到了“他”。
“他”告訴他,他貪心不足、欠了太多,隻有死亡可以還。
他本想做那個赴死的人,卻被妻子看破,被捆住手腳、關在臥室。
吳文龍痛苦得捂住頭:“我愚昧,我蠢!我不知道我的妻子想要替我去死啊,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是我!我無能,我不是男人,保護不了我愛的人!”
舞娜“放下”了充滿指責的雙眼。
自他的媽媽去世後。
她就恨起了吳文龍。
因為進娛樂圈要改名,她在悲憤交加中選擇改了姓氏。
舞娜恨她的父親。
吳文龍太自以為是、太急攻心切、太盲目自大、太不聽勸。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走偏門路,她的媽媽根本不會為了這個家,而去世。
愛之深,恨之切,她沒有辦法原諒,哪怕明知恨錯了人。
同時,她也恨自己。
恨自己根本無力阻止悲劇。
恨自己不能血刃真正的劊子手。
這幾年,唯有恨意能支撐她走下去。
曲澗兒摸了摸下巴、半眯起眼:“你媽媽的遺願是希望你們一家喜樂安康,我現在就能讓你弟弟醒來,如果我再幫你解決那個東西,你準備掏多少?”
舞娜徹底被曲澗兒折服,她顧不上哭,從包裡翻出幾張卡。
全都塞給了曲澗兒。
舞娜惡狠狠道:“我願意傾家蕩產,用我近年來全部片酬,換那個東西的命!”
曲澗兒站起身,她義正言辭得說道:“機遇往往偏愛有準備的頭腦,你們一家人好好敘舊,等我的好消息~”
吳文龍疼愛得看了看舞娜,又不舍得看了看牆角方向:“大師,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娛樂場大門被人貼了封條,我可以用瞳孔解開地下室小門的鎖。”
曲澗兒看出了吳文龍的不自在,也就沒有拒絕對方的要求。
她對著病床的小男孩施了一道定魂法,便挎著包離開了。
二人剛走出這間單人病房。
就遇見了一個“欠了錢”的熟人。
曲澗兒吹了聲口哨,抱著貓徑直走過去。她預備完善拿錢續命的夢想,揮灑出充斥金庫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