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天後。
曲澗兒出現在靈特局租下的體育中心,她把放下的平底鍋重新撿起。
它和黑大柱一起待在背包裡,一同為曲澗兒接下來的考核做努力。
這些天以來。
曲澗兒沒有機會去看考核資料,她不得不找個位置臨陣磨槍。
正當她以尋常人沒有的速度,複習完整套考核資料後。
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臨時抱佛腳,帶著這種不自信念頭的人,就不該來參加考核。”
曲澗兒眼皮子抬也不抬。
她放下書閉目養神,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符太費精力,她要稍作休息。
“你是聾子嗎?彆以為你之前救了我,就會被局裡特殊照顧!”
韓夢越說越起勁,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在牆內世界遭遇的種種恐懼。
窘態被曲澗兒看到,以至於,她對眼前人隻有嫉妒和憎惡。
她身為靈特局有真材實料的人,被認命擔任考核期巡邏隊小隊長。
來之前。
局裡高層特彆吩咐。
要她重點關注一個人。
並告知她是對方救了她。
她自動理解,是局裡高層想還曲澗兒救了她的人情,壓根沒有往深處想。
這才對曲澗兒沒有好臉色。
她完全認為曲澗兒是仗著僥幸、救了她一次,才擁有的特殊待遇。
四周一片寂靜。
很多考生朝這裡張望。
曲澗兒幽幽地睜開眼:“你的臉和你的人離婚了嗎?不然哪來那麼大臉,覺得我受不受照顧,都是仗著救了你的情。”
這種在她休息也不安分的嘰嘰喳喳聲,讓她聯想到很久之前的末世。
那是一種被人類排斥的煩躁感,同族傳遞的不歡迎,如同隱蔽在黑暗的某種脈動,永遠蟄伏在曲澗兒心底。
好巧不巧。
在她休息時。
韓夢冒了出來。
把某種暴虐情緒,從曲澗兒回憶中牽扯出來,撒滿整個場麵。
韓夢不知道她該怎麼形容這雙眼,她好像透過曲澗兒的恣意目光,看到了她的死期,那似乎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她渾身僵硬。
連呼吸也忘了,以至於反應過來後,差點在充滿氧氣的環境裡窒息。
韓夢大口喘氣,不顧同伴阻攔,她腳步踉蹌地想要離開。
曲澗兒依舊倚在靠背上:“站住。”
韓夢吞了吞唾沫,她堅信她在曲澗兒身上看到了熟悉。
想到對方演員的身份。
想到胡導監製的那部劇。
想到曲澗兒扮演的角色。
因為體驗過末世的絕望與恐懼,她堅信曲澗兒絕不隻是在演戲。
曲澗兒腳下可能真的踩過百萬伏屍!
韓夢狂搖頭:“你要乾什麼!?這裡是考核點,你不能動對我動手!”
曲澗兒微笑:“你在害怕?”
韓夢後退:“胡說!我才沒有怕你!”
曲澗兒笑容越來越深:“你的軟弱會讓恐懼找到溫床,進而滋生出多種負麵情緒,影響整個人。”
韓夢身心顫抖:“你想說什麼?”
曲澗兒溫柔道:“彆怕,我可以幫你剔除這些恐懼感哦。”
不知為何。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
聽在韓夢耳朵裡,卻像是有把刀子在剜她的眼,疼痛蔓延至她腦海。
就好像,曲澗兒其實是想說對方可以殺了她,讓她再也不用害怕!
韓夢在尖叫中跑開了。
當龐隊不放心現場,走來時,就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看向曲澗兒。
龐隊抿嘴:“……”
曲澗兒聳肩:“……”
她隻是略施小懲,再次放大了韓夢的恐懼感,誰知道對方那麼不經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