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兒搖頭:“重生最淺的代價也是以命換命,他很有可能在做完這一切,生生世世孤苦伶仃。除非有天地的福祉……那太渺茫了,他做這一切到底為什麼?”
她疑惑不解。
是什麼樣的情感。
讓一個人這麼付出。
由家先祖對那個人飽含很多惡意:“我總覺得,那樣一個連自己也習慣算計在內的徹頭徹尾的瘋子,不會做虧本買賣。”
她想不起那個人成年之後的模樣,但那份忌憚、恐懼永遠紮根在她意識深層,她十分害怕那個人。
她提醒曲澗兒。
要小心那個人。
但效果很不明顯。
曲澗兒隻沉浸在回憶中,她企圖尋找到記憶裡的這樣一個人。
可惜。
沒有一個能和那個人對上號。
由家先祖扭捏:“給我起個名字吧?”
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被偶像翻牌,起個能夠流傳千古的名字。
聞言。
曲澗兒一個激靈。
這句話多麼熟悉。
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曲澗兒皺眉:“你剛剛說什麼?”
由家先祖小心翼翼道:“給我……起個名字吧?這話我剛剛說過啊。”
曲澗兒狂搖頭。
她露出苦惱的臉色。
很快,她恍然大悟,想起這樣一句一模一樣的話,在哪聽過了。
她唯一一次大發善心,救了一名男孩,對方似乎有死乞白賴地討名字。
因為實在拗不過。
她起了個什麼名字?
晴天。
她當時仰頭看了看清早的天。
那是難得晴空萬裡的天氣,美好地好像回到了末世前。
對方似乎撇了撇嘴。
沒有不開心。
隻是說不出來的鬱悶,鬱悶自己的名字被那麼敷衍地起出來。
她語重心長地解釋“晴天”二字的美妙,最後越解釋越糟糕。
於是。
她自覺地把其中一個字改了。
改成什麼來著?
晴晨。
她把不願意被送走的人,送到最近的基地後,對方發出靈魂拷問,晴天=晴晨=清晨,他的名字還是被敷衍地起出來了。
不得已。
曲澗兒再次解釋。
然後。
得到對方的痛哭流涕。
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詢問阿貓和阿狗怎麼哄小孩。
一致迎來獸獸們的沉默。
她隻好先把對方帶在身邊,並沒有注意到小男孩瞬間雨後天晴的笑臉。
回想至此。
曲澗兒笑了起來。
那似乎是她難得開心的一段時間,後來,她為了不讓男孩步她後塵。
和她一樣遭到世人排擠。
還是把人送到了基地。
再然後,她就遇見了喪屍潮,再之後,她死了,來到了未來……
記憶像漸漸遠去的海岸,模糊了曲澗兒對過去與現在乃至將來的邊界。
她覺得恍如隔世。
那個人會不會是晴晨。
她會知道的。
就像,旅人終會找到令自己陶醉、迷戀的國度,終會停下流浪的腳步。
看著由家先祖的殷切目光。
曲澗兒認真道:“就叫由錢錢吧。”
由家先祖:“……”你彆以為我聽不懂由錢錢=有錢錢。
曲澗兒拍了拍衣袖,解釋道:“疊字,非常符合你女性化的起名要求。等我有空再來找你,再見,小錢錢。”
由錢錢:“……”我又聽出來了,你分明是想和錢再見!
而由錢錢不知道。
當曲澗兒敲定她的名字後,遠在宗祠的空白牌位突然出現“由錢錢”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