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和其他由家人一樣死於詛咒。
他和佐藤家合作。
對方會在他成為由家家主後,把一種續命的禁術交給他。
讓他像由老家主一樣活到現在。
再大的權力,也比不上生命長遠來的富有誘惑,他當即同意。
在看到布萊克家的索菲亞平安,看到種種人因為佐藤家變得長命富貴。
他更加堅信佐藤家說得出做得到。
由餘起身要離開:“告辭。”
曲澗兒抬了抬戴著扳指的左手。
看似不經意,實則飽含意味深長。
曲澗兒半眯起眼:“有人說,生命是一種半封閉的有序結構,結構裡滿是碎片。而人類是非常擅長拚湊碎片的高手,卻始終逃不過從反抗到升華再到湮滅的命運。”
由餘頓住腳:“你什麼意思?”
曲澗兒微笑著熱心腸般回答:“我的意思是,你再叫板一個給我看,我就讓你跨過反抗和升華,直接抵達湮滅。”
語罷。
她臉色一沉。
和先前的和氣渾然不同。
巨大畫麵衝擊力讓在場人啞口無言。
因為事關由家家主,在場的人沒有旁係,也沒有小一輩人。
縱使是他們。
在麵對曲澗兒無形的威壓下。
也無法直視、反抗。
好像有世間最恐怖的凶靈,從曲澗兒的身上猙獰著衝天而起。
那股威壓好像海底的致命漩渦。
攜帶極致的結凍冰點。
對準他們幾人呼嘯而來。
威壓就是危險的象征,他們一個不小心,就會身處在必死局麵。
死亡一定會滲透他們的靈魂。
曲澗兒會殺了他們,然後重新洗牌,組合一批忠心、無異議的由家人。
由餘的體會最深刻。
此刻的曲澗兒無比可怕,似乎會有無數凶靈張牙舞爪地從她的靈魂深處跑出來,會把他撕碎,看得他不寒而栗。
曲澗兒道:“坐下,否則,死。”
冰冷的語氣。
仿佛在訴說一件日常小事。
由餘連動都不敢亂動。
他覺得那些手染鮮血的劊子手,和眼前的人相比簡直弱爆了。
於是,在生命遭到威脅下。
他乖乖坐下。
見人變老實了。
曲澗兒換了個胳膊托下巴,她溫柔道:“嗯~我有些事要問你。”
由餘吞口水:“我……”
他的眼珠隻敢輕微移動。
冷汗順著額頭,不斷滑落。
當所有壓力擊中在他身上,他仿佛是正遭受千斤頂的承重牆。
那是一種他在老家主、在佐藤家主身上,也沒能感受到的恐怖。
曲澗兒直截了當:“你和誰聯手了,背叛由家、站在了誰的身邊?”
由餘瞬間汗流浹背。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了。
卻不知道,當自作聰明的他,站在曲澗兒麵前後,他的內心想法已經無處遁形,更彆提他帶給曲澗兒熟悉的那些感受。
這一刻。
各種意外發生的可能性湧上心頭,他好像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這句話回答不好。
他可能沒命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