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十分冰冷。
如果說。
語氣可以具象化。
那一定會凍得人直接打寒戰。
儒雅的人討血債都說的那麼清新脫俗,卻更能看出平靜之下隱藏的憤怒。
左老二深深地看了眼曲澗兒,和其他人一樣,他也沒有想到,今天的必死局麵,全是仰仗曲澗兒才脫離。
他們這些在權力博弈的贏家,終於看到了他們不可抗力的一麵。
也明白曲澗兒的高不可攀。
經此一事。
越來越多的左家人,變得和左菁、左之景、古思雨一樣,無條件支持曲澗兒和左宸,甚至覺得左宸配不上曲澗兒。
左老二沒有那麼多想法,慶幸之餘隻有愧疚,是他的放縱險些害了左家。
他看向把自己縮在角落的人。
左老二目光悲痛:“我沒有辦法代替大家原諒你。”
左二夫人的心仿佛跌入穀底。
她與他是自由戀愛,可以說,她很榮幸地遇見了畢生所愛。
但她不能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地位,通常會犯下常人容易犯的錯。
她熟悉自己的丈夫。
自然聽出了言外之意。
左二夫人真心悔過:“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拎不清地向著外人!原諒我這一次,我沒有想讓左家萬劫不複,我沒有!”
所有人的後悔都是在事後。
但不是所有悔過都會被諒解。
倘若今天沒有曲澗兒。
左家還會存在嗎?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上前勸解。
哪怕是左之景和左菁,他們一致認為母親的做法錯到離譜。
必須要深刻反省。
左老二麵無表情地收回被抓住的胳膊,他想了很久,痛下決心。
一看丈夫的神色。
左二夫人連連搖頭:“你不要說!”
左老二沒有去看對方,他隻道:“你是布萊克家的女兒,既然你那麼向著他們,左家還你這份自由,離婚吧。”
一邊是愛人。
一邊是家人。
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隻能讓自己尋找最好的解決辦法。
為了讓大家放得下手,他與人撇開關係,再之後就是算總賬了。
左老二正色:“布萊克小姐,你企圖傷害我的家人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我希望你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左二夫人捂著耳朵。
一身雍容華貴瞬間消失。
她都是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沒有得到理解也就算了。
他們為什麼能那麼狠心。
她也是他們的家人啊。
殊不知,當她想要在彆家得到幫助時,就已經與左家離心了。
左二夫人看向左之景他們:“之景,菁兒,我是為了……你們啊。”
她早已淚流滿麵。
形象全失。
左之景和左菁自然不忍看著母親被掃地出門,但他們卻無法開口。
左二夫人在其他人圍上來時。
看救星般看向賀雲。
左二夫人直直跪了下去,她虔誠地乞求:“弟妹,各種長輩,我、求你們為我求情!我知道錯了,我不奢求原諒,我願意彌補!什麼都可以,不要趕我走……”
賀雲身體不好。
可以說,整個左家內宅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幫忙管理。
她常常以左家的女主人自封。
向來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她,處於內心的愧疚,心甘情願地跪在地上。
她錯了。
錯的離譜。
眼瞅著帝國要重新洗牌。
她隻是想讓自己、讓丈夫和孩子,在左家越來越有話語權罷了。
並沒有要害左家的意思。
可她錯看了彆人覬覦左家的心,錯看了古家、佐藤家、布萊克家的野心。
錯看了很多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