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古墓發現了隱藏在黑暗裡的凶靈,他顧不上其他,那一刻,他隻想把消息告訴看不見凶靈的姐姐和同事。
但不是每個術士都有陰陽眼,在凶靈特意隱藏的時候可以看見它們。
賀深為難:“我該怎麼辦?”
他的能力微乎其微,彆說凶靈了,普通的怨靈和惡靈都打不過。
這時。
幾縷柳條落在手裡。
琉璃殘缺的意識告訴他。
去找曲澗兒。
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他們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如果曲澗兒不出麵,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死了不要緊,要緊的是進墓裡的人。
賀深握著琉璃的柳條,借助琉璃的力量,他暫時與那股無形中要他投胎轉世的力量,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所以。
當賀深狼狽地躲過凶靈的吞噬,逃離雲嶺山脈之後,他下意識要去找曲澗兒。
可身後窮追不舍的凶靈,許久沒有品嘗到新鮮食物了,自然不願意罷休。
凶靈獰笑著:“跑什麼,你這種殺友的冷血者就隻配與我們融為一體!”
作為古墓的暫居者。
他自然看見賀深對待他人的種種行徑,他不明原由,隻憑眼見為實。
賀深最無法接受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害了琉璃幾百年的道行。
由於心思沉重,他很快被追上。
琉璃有心勸解。
卻無力開口。
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隻希望曲澗兒知道要來雲嶺山脈。
否則。
玄學界必遭大難。
他已經從此事中看到端倪,明白羅璃終日愁眉不展的原因。
是有人想借探墓一事做文章。
而他們擋了路。
成了第一批受害者。
隨著凶靈的靠近。
賀深清晰地察覺到危險。
他扭頭一看。
凶靈灰白皮膚上布滿了裂隙與殘缺,像是一塊塊硬塞在一起的錯誤拚圖。
出聲時自帶疊音。
一看便是吞噬了許多人。
凶靈沒有猙獰、可怕的血衣。
隻是一身殘破的黑紅衣物,卻自帶陰風陣陣的特效,給人的感覺更為危險。
凶靈惡狠狠地笑著:“人就是天道的敗筆,轉世為人還不如成為我的腹中物,來吧,成為我身體裡的一部分吧!”
他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做人,人明明是世界上最慘的生物。
被親人拋棄,被好友反水,人活著就要遭受這種危險會發生的可能性。
何必要逃呢?
他沒有彆的意思。
他是在拯救賀深啊。
賀深艱難地躲開攻擊,眼看自己不敵,他一把將柳條扔了出去。
同時。
賀深大喊:“琉璃部長,我把力量給你,你一定要找到曲局!”
他認命的閉上眼。
但是預感的疼痛並沒有。
他的靈魂沒有被撕裂吞噬。
正不解時。
一道聲音傳來。
“找我乾什麼?”
賀深下意識道:“救人……曲局!?”
他傷了人沒有哭,他死後沒有哭,他四處逃竄時也沒有哭。
但是看到曲澗兒後。
他像個找到可以宣泄情緒的大家長,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曲澗兒眉頭緊皺,她的手中握著被賀深拋出去的柳條。
眼中是對賀深的詢問。
她不明白。
賀深和琉璃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她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賀深狂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
聽到這。
曲澗兒明白了。
她想起榮媛告訴她的一件事。
想起“蝶蝶”被全網通緝的事。
或許,這兩次手筆出自同一人之手要說不定,但她顧不上多思考。
為今之計是趕到雲嶺。
按照賀深的說法。
進古墓的那些人才是最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