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局的支隊長無語凝噎,短時間內再次看到曲澗兒,隻一眼,他就想起被曲澗兒的無辜所支配的恐懼。
他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
讓自己失去審訊的能力。
但筆錄的流程總要走。
支隊長頭疼地扶額:“咱們先不說誰無辜的事,是誰報的警啊?”
曲澗兒默默舉小手。
支隊長一陣心絞痛:“Why?”
曲澗兒佯裝害怕:“那些死士隻知道殺人,這種違法犯罪行為會教壞我這個205個月的小朋友,長官一定要嚴懲不貸。”
眾人:“……”
曲楷卻重重點頭:“沒錯,小澗剛來聯邦,就受到這種恐嚇,太過分了。我們不能輕易放過,我申請徹查曲家。”
支隊長:“……”醒醒,你一個曲家家主沒事徹查你家乾什麼!?
曲三姑看著曲澗兒和曲楷一人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曲家要遭殃了。
這個強烈的預感。
直到她們來到曲家也沒有散。
曲三姑站在曲家門口。
她看著被警方控製的死士們,如果是在以前,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出現。
但現在不同了。
曲楷親自上陣。
就為了給曲澗兒做主。
曲三姑揉著太陽穴,曲叔伯死去的消息,現在恐怕傳到了曲家,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但她又有些唏噓。
明明曲家和曲澗兒之間有很大懸殊。
她卻不認為後者會吃虧。
這個想法為什麼那麼強烈?
就好像曲叔伯帶著讓曲澗兒和曲楷必死的想法,最後卻是自己死了一樣。
她看向曲澗兒的方向。
善與惡的界限在曲澗兒身上很模糊。
要說曲澗兒很善良。
那絕對不可能。
要說曲澗兒很邪惡。
卻也不至於。
她難得如此摸不清一個人,就好像她不懂曲澗兒父親曲棣一樣。
當初。
隻要妥協,就可以換來所有。
為什麼要反抗?
最後落得個身殘的結局。
和她一樣想法的還有很多人,畢竟,如今的曲家人骨子裡已經沒了血性。
***
半晌後。
在曲楷帶著支隊長去搜查曲家時。
曲澗兒詢問曲三姑。
她來到了原主父親的住處。
從小屋的荒廢可以看出。
其他人對這裡極其忽視。
曲三姑言語中滿是遺憾:“你父親是天才,他的異能是變異冰係異能。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他是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
她比曲楷他們大不了多少歲。
眼睜睜看著反抗後的結果。
她承認她害怕了。
所以。
她妥協了。
可是妥協又能怎樣?
她還是平庸。
而該優秀的人,必然光芒萬丈。
正如曲澗兒。
即便曲棣失去蛟筋,無法變成獸人,異能也時靈時不靈,但他的事跡依舊留存。
他的女兒是曲叔伯也警惕的人。
曲三姑現在才回過味來。
或許曲叔伯死去的驚恐模樣,事出有因,而那個因就是曲澗兒。
二人之間說了什麼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曲澗兒有讓曲叔伯大驚失色,以至於死不瞑目的本事。
隻此一點。
她就需要好好審視曲澗兒了,需要重新站隊了。
二十多年前她錯失一個擁抱自由的機會,這一次,她不想錯過。
曲三姑看了眼曲家大宅的深處:“曲家有兩位太上長老,一男一女,很可怕的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們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