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類,怎麼比毛毛蟲還要粘人!
花玥簡直忍不住要打人,反手在身後少年的額頭上貼一張符紙。
少年頓時動彈不得,手還保持圈著她腰的姿勢。
花玥掰開他寬大的手掌,手指捏得咯吱作響,想要狠狠揍他一頓,又覺得弱不禁風的少年恐怕經不得她一拳頭。
她對上他隱隱透出委屈的眼眸,惡作劇一般伸手狠狠在他鼻子上擰了一把。再鬆手時,少年白皙的鼻頭紅彤彤,就連眼裡也沁出水光,水潤潤的眼睛看得她心驚肉跳。
花玥又毫不留情在他光潔白皙的額頭彈了一下,看著他被彈出一個紅印,一口氣兒終於順暢,丟下他轉身仔細打量著整間殿內的情況。
雖然不過是一場獻祭的婚禮,王宮裡的表麵功夫做得極好,裡麵到處都是成婚用到的東西,目光所及之處,是妖冶豔麗的紅。
紅的絲綢帷幔,紅的蠟燭,紅的錦被,以及左手邊距離牆壁一丈距離處放置著的十二副用來擱置嫁衣的紅木施。
這時,床上最裡麵的新娘子似乎察覺到殿內有人,驚得起來,正要叫喊,花玥迅速伸手在她眉心點過。
她頓時動也不動,軟趴趴的躺了回去。
為避免節外生枝,花玥伸手一一在其餘十人眉心點過,確保她們不會中途醒來,以免招來禍患。
其餘正在睡覺的新娘睡得更加深沉,就連於蓮蓮也被她扶到床上坐下。
緊接著她又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疊符紙作成的紙人,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點在紙上的腦袋上,隨即把它們整齊排列在那些妙齡女子睡過的床鋪上,閉眼凝神誦訣後,伸手一指,低聲嬌斥一聲。
“起!”
床上單薄的紙人像是被吹氣一般鼓了起來,逐漸變成一個具有雪白酮體的小人。
被定住動彈不得的少年立刻閉上眼睛。
花玥接著誦訣,那些原本隻有手指長短的雪白小人竟然慢慢的長大,一直長到跟它旁邊躺著的妙齡女子一模一樣的身體長短才停下來。
花玥逐個在她們額間注入靈力,不多時,那些黃色的紙人居然從床上起來,笑嘻嘻的相互對視一樣,你捏捏我白嫩的臉,我抓抓你嫩藕似的胳膊,在花玥的命令下穿好木施上的那些大紅嫁衣。
待她們穿戴整齊後,花玥輕輕一揮手,十一頂蓋頭好端端的蓋在她們頭上。瞬間,蓋頭下的紙人沒了聲息,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沿上,代替床上的妙齡少女成為待嫁的新娘。而原本的新娘子則被她做出的障眼法遮擋得嚴嚴實實。隻要等明日一過,她們就會恢複原樣。
等她做完這一切,雙眸緊閉的少年適時睜開眼眸,目光灼灼的看向麵色沉靜的花玥,眼裡透著祈求。
可花玥視而不見,大步走到最後一架木施前,伸手拿起上麵繡工繁瑣華麗的嫁衣,正打算換上。
沉睡一晚的鏡靈這時從時空鏡裡打著哈欠爬出來,有些蔫蔫的爬到一旁的她肩上,攤著四肢,道:“主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今天特彆的困。”
花玥深以為然,“我也是,好久不曾這樣睡得這樣沉,也許是這裡的空氣不好,實在太過沉悶,叫人透不過氣來。”
她說著,走到被符紙定住的少年跟前,一臉警告,“不許再動手動腳聽到沒有?聽到眨眨眼睛。”
一動不動的少年連忙眨眨眼,以示自己知道了。
花玥這才揭開他額頭上的那張符紙。
鏡靈飛到半空故意繞到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少年麵前,衝他齜牙咧嘴。
可是少年眼神動也沒動,直勾勾的盯著花玥捂著紅鼻子甕聲甕氣,道:“姐姐好狠的心,都把我鼻子捏疼了。”
花玥白他一眼,“下次再動手動腳,我擰掉你的耳朵!”
他“嗯”一聲,神情乖巧的望著她,濕漉漉的眼神彆提多可憐。
可花玥越看越覺得他憋著滿肚子壞水,指著門,“出去。”
少年真就老老實實的轉身就走。臨關門前,手撐著門探出頭來,漆黑的眼眸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輝,“姐姐若是不會穿,可記得叫我。”
花玥一揮手,門伴隨著少年吃痛的聲音,“砰”一聲關得嚴嚴實實。
真是太可惡!
花玥皺著眉頭正準備解開身上的衣裳,突然想到好像有什麼不對。
她大步上前重新數了一下坐著的新娘。
“一,二,三,……十一……”
加上於蓮蓮剛好十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