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花玥見他又開始在那兒發神經,也不跟他客氣,趴到他胸前,摁著他的兩隻手在他脖子上狠狠啃了幾口,直到啃出血印,這才解了氣,坐在他身上捏著他的下頜冷笑:“知道錯了嗎?以後還敢不敢騙我?”

躺在那兒的少年胸膛起伏得很厲害,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說話,就連臉也透著紅暈。

原本叫他們賠錢的掌櫃早已經下樓去,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花玥被他看得發毛,一把遮住他的眼睛,道:“你,你這麼看著我乾嘛!”

她說完連忙從他身上趴下來,突然被他摁住。

就在這時,花玥又在他身上聞到那股好聞的香氣,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濃鬱,直往她鼻尖裡鑽,熏得她有些頭暈目眩。

他喘息,“姐姐彆動,等我一會兒。”

花玥見他臉頰越來越紅,就眼角的紅暈越來越重,眼神也有些渙散,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隨即燙得收回手。

“你,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突然悶哼一聲,猛地坐起來一把把她緊緊抱進懷裡,氣喘籲籲地在她耳邊喘息。

花玥從不知他力氣這樣大,被他勒地腰都要斷了,正要揍他,見他脖子上還在流血,耳尖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整個人都滾燙如火,以為自己把他咬壞了,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他道:“好了。”

什麼好了?

不等花玥反應,他鬆開她,從床上爬起來,啞聲:“你先睡,我去把地上的水弄乾淨。”

花玥躺到床上,卻覺得哪裡不對,身下好像濕漉漉。

她伸手一抹,果然是濕了一大片,驚道:“百裡溪你要不要臉,這麼大人還尿床,都尿到我身上來了!”

不要臉這三個字兒還是跟他現學的,她已經開始靈活運用。

真是隻呆頭鵝,那是尿嗎!

百裡溪伸手在她腦門彈了一下,俯身蹭蹭她的額頭,柔聲道:“還不快把衣裳脫下來,我幫姐姐洗乾淨。”

*

次日一早。

“我那都是上好的木頭,你看看你們,大堂漏得到處都是水。”

雲來客棧的王掌櫃站在櫃台後算盤得啪啪響,一臉肉疼的看著自己被滲了一夜水的頂。可一對上眼前美少年的麵孔,又不忍心苛責,隻好道:“算了,就收你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確實不多,百裡溪沒有說話,從袖子裡摸出一個錢袋,倒出十兩銀子給他。

王掌櫃見到錢臉色稍霽,抬眸看著百裡溪,目光落在他雪白的脖頸上被人咬出的幾口清晰的牙印,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眼神。

“公子,你家夫人可真夠野的啊。”

百裡溪轉頭看向正在門口小心吃著吃杏仁佛手酥的紅衣少女,想起昨夜情景,眼裡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低聲道:“若是再野些就好了。”

他說著又摸出一一錠銀子丟給他,道:“以後見著她就叫夫人。叫大聲點。”

“好嘞!”掌櫃的接過銀子,喜笑顏開,心道眼前二位不知是哪家富貴人家裡跑出來幽會,私定終生的公子小姐,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一場家裡不同意棒打鴛鴦的好戲。

他道:“其實啊這姻緣的事兒,還是要家裡人都同意才好,否則,日子也難。我瞧二位天生一對,回去跟家裡人好好說說,指不定就成了,沒必要私奔。”

百裡溪知道他誤會,也不解釋,點點頭,又忍不住看向門口的少女。

她已經走過來,道:“私奔?什麼是私奔?”

百裡溪揉揉她的頭,笑道:“就是說我們兩個私自從家裡一起跑出來到處玩。”

“原來如此。”她一臉懂了的表情。

那王掌櫃開了一輩子客棧,早已經是個人精,見眼前生得極其冷豔的小姑娘雖不愛說話,可眼神純淨,一看就知道人很單純。

反倒是這美少年看著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把“私奔”這個大的一件事兒給揭過去,朝他笑笑,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正在這時,門口烏泱泱走過一群人,口中罵罵咧咧,各個手裡拎著一條棍子想,氣勢洶洶像是要去打架。

花玥見那些人穿得衣裳格外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走過去一看,隻見那些人背後寫著一個“周”字。

她想起來了,是西街那家胡人鋪子裡的夥計,他們就穿這個衣裳。

王掌櫃也瞧見了,不勝唏噓,“看樣子這是要打架啊。”

“打架?”

“對。”

他見小姑娘跟自己搭話,忍不住打開話匣子,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花玥搖搖頭。

“這些,都是西街周記的夥計,”王掌櫃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說起周記,昨日南街趙記雜貨鋪的老板娘被人欺負,當街哭得啊,那叫一個慘啊。。”

花玥不明白周記跟趙夫人有什麼關係,不過那趙夫人確實慘,道:“她家相公不好,在外麵養了個……養了個狐狸精。”

她至今沒明白為何凡人罵女人用“狐狸精”這三個字,明明塗山的小狐狸可好了,才沒有那個女子那般壞心眼對人潑糞。

不過一時她也不知那人叫什麼名字,隻能有樣學樣。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百裡溪噗嗤一聲笑出來。

花玥不知他為何笑,想起昨晚他尿床的的事兒,十分鄙夷的乜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不知內裡的王掌櫃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紅衣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須,道:“那趙之良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彆看現在南街一整條街都是他的,當年啊,他才到周家的時候,是個連鞋都穿不起,外鄉逃難來的窮小子。若不是那周家小姐心善央著周老板留下他,哪裡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原本那趙夫人居然是周家小姐。

話說,那鋪子不是胡人開的嗎?

花玥道:“那後來怎麼會變成這樣?”

王掌櫃提起這段陵城無人不知的往事不勝唏噓,道:“那周家是陵城的富戶,周小姐是家中唯一的女兒,昔日在閨閣時也是遠近文名的美人兒,不僅如此,還是做生意的好手。當年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可最終都沒比上那姓趙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憑著一張臉一張嘴哄得她甘心下嫁。”

“後來呢?”

“後來周員外氣得跟周小姐斷絕了父女關係。周小姐也是個有氣性的。一個自小泡在金銀堆裡教養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就這麼脫去叉裙換上粗布麻衣嫁給了一無所有的趙之良,後來更是拿自己閨閣時存的體己錢開了鋪子。”

“當時這件事轟動整個陵城,不知有多少人看她笑話。她啊,卻一點兒也不介意,每日陪著趙之良起早貪黑的忙活。”

百裡溪道:“周小姐這般喜歡趙之良,為他不惜跟家裡鬨翻,想必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

“確實如此,”王掌櫃點頭,“那趙之良腦子靈活,嘴巴能言善辯,但反跟他打交道的沒有一個不誇他的,漸漸地他真就把鋪子裡的生意給做起來,連著開了好幾家分店。”

“再後來周小姐還自創了一種鹹菜叫雪裡紅。那道鹹菜被選為貢菜,趙記一躍成為商界的新貴。當時嘲諷周小姐的人轉而又開始巴結她。可唯獨周父對於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就連周家小姐產女都不肯上門探望。不過後麵那貢菜據說被王儲公子溪所不喜,也就斷了。若不然,趙記早已不知道發跡到何種地步了!”

“原來如此。”花玥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百裡溪。

他挑挑眉。

王掌櫃見小姑娘聽得認真,又道:“一開始他們倆人非常恩愛,總是形影不離,整個陵城的人無人不知。而且當時的趙之良對周小姐是真好,好到什麼地步,哪怕周小姐要天上的月亮,他都願意搭個天梯去給她摘。雜貨鋪的生意好些後,他更是拿出大半積蓄以周小姐的名義開了一間茶樓,名為嬋娟。這事兒,一時在陵城傳為佳話。當時有個說法,叫做莫欺少年窮,就為這個,不知有多少閨閣少女下嫁給出身一般的男子。”

花玥道:“既然如此,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王掌櫃聞言看了一眼百裡溪,道:“這男人啊,尤其是從泥窩裡爬出來的男人心氣兒都高著呢。趙之良在商界逐漸展露頭角,再看周小姐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王掌櫃是個痛快人,咽了一口茶,竹筒倒豆子似得把故事的後半段也給說出來。

據說那趙之良的母親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可憐那周小姐為了趙之良,二胎的時候滑了胎就得了不孕的毛病。

趙母見自己兒子得勢之後,便開始蹉跎隻生了一個女兒的周小姐。一開始趙之良還護著。

男人嘛,夾在自己老娘媳婦兒中間心裡不痛快,就開始在外麵找樂子,漸漸地不知怎麼勾搭上一個叫劉蔓蔓的女子。不僅如此,更是收她做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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