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溪“嗯”了一聲,隨即道:“姐姐今日怎麼飲那麼多酒?這樣貪杯可不好。”
他不記得她居然這樣愛飲酒。
她道:“好喝,甜甜得。”
百裡溪又回頭蹭蹭她的臉頰,“那以後隻有我在的時候才可以喝這麼多知道嗎?不然下次可沒人背你回來。”
她“嗯”了一聲,閉上眼,“我困了,想回去睡覺。”
“好。”
陵河岸邊離雲來客棧的北街其實不過一盞茶的距離,百裡溪卻足足走了一刻鐘,才堪堪看到雲來客棧門口的那盞在地上投射出一個巨大光圈的紅燈籠。
“姐姐,到了。”
明知道背後的少女不會回答,他還是忍不住轉過頭輕輕說了句,然後背著她回到客棧。
客棧裡的王掌櫃還在櫃台後撥弄他的算盤,見他回來,道:“呦,背媳婦兒回來了。”
原本並不想與他說話的百裡溪停住腳步,道:“對啊,背媳婦兒。”
他說完就上樓了。
王掌櫃被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晃了眼,算盤珠子也忘了撥弄,心道這句話有這麼值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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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媳婦兒”讓心裡如同喝了蜜一樣甜的百裡溪回到房間小心把背上的少女放在床上,這才掌了燈。
很快地,黑漆漆的屋子被昏黃的燈光填滿。
百裡溪正要幫她脫鞋,原本睡得昏沉的少女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百裡溪。”
“嗯,怎麼了?”他脫了她腳上的鞋子,起身坐到床上把她圈進懷裡蹭蹭她的額頭,“姐姐睡醒了?”
她顯然還沒酒醒,笑嘻嘻的看著他,勾下他的脖頸貼著他的耳朵悄聲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百裡溪嘴角上揚,伸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抱在腿上,也學著她的模樣,悄聲道:“什麼秘密?”
她又是神秘一笑,“你猜。”
百裡溪被她逗樂,愛死了她這種醉酒後嬌聲嬌氣地模樣,伸手在她腰上揉捏,親親她的臉頰,“姐姐若是還不趕緊說,我就撓你癢癢了。”
“彆舔,”她嫌棄得把他的臉推到一邊,“再舔我就不告訴你了!”
“我不舔,我就是親親,姐姐快些說。”
她突然不笑了。神神秘秘從懷裡摸了摸,摸了好一會兒,摸出一張銀票。
她一臉鄭重的塞到他手裡,隨即又醉醺醺的趴在他懷裡,低聲道:“你看,我賺了好多錢養你。你以後都不許再去跳舞,知道嗎?”
百裡溪看著手心裡帶著她體溫的銀票,眼睛突然有些泛酸。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懷裡這個比現在還要冷漠的少女將自己手中僅剩的饅頭遞給他,信誓旦旦,“晏無崖,你彆怕,以後我保護你!”
可是到最後,她拋棄了他。
“為什麼?”他道:“姐姐為什麼不想我去跳舞?隻要姐姐一直陪著我,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我不舒服。”
她拉著他的手放在心臟跳動的位置,閉著眼睛,“我這裡不舒服,百裡溪,我,我不知怎麼了……”
百裡溪喉結上下滾動,啞聲道:“我也告訴姐姐一個秘密好不好?”
懷裡已經快要睡著的少女眺開眼皮子看他一眼,隨即在他胸前蹭了蹭,“什麼秘密?”
百裡溪將她抱得更緊。
過了許久,他最終輕歎一聲,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苦笑,“我就是想要告訴姐姐,我喜歡你。姐姐喜歡我嗎?”
懷裡的少女沒有說話,呼吸綿長。
她睡著了。
已經習慣的百裡溪解了她的頭發,十指穿過她漆黑如墨的發,輕輕把她放平在床上,然後躺在她旁邊看了她片刻,緩緩地閉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百裡溪快要閉上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眼睛緊閉的少女像是在說夢話。
輕輕地,隻有兩個字,卻足以叫他一顆心激蕩地久久難以平靜。
“喜歡。”她呢喃。
作者有話要說:百裡溪:吼吼吼!我老婆說喜歡我。
我沒瘋!
花玥:我喜歡他,像喜歡鏡靈一樣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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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萬兩天,腎虧,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