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空手來,也不會被關在門外的。”宋慢睨了他一眼,拿著榨汁機和牛奶去切香蕉了。
沒一會兒,兩杯香蕉牛奶出爐。
白澤神色自若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然是女孩子喜歡的口味。
“特辦處的人放你走之前,就沒提什麼要求嗎?”宋慢有些好奇地問,她當時也不過是提了一句,沒想到特辦處的行動能力還挺迅速。
“沒有。”白澤淡定地回答,“不過我現在出國的話,一定會在機場被攔下來。”
“所以,你準備怎麼做?”和她想的一樣,特辦處雖然把他放了,暗地裡應該還有人在盯著他。
“這就要看你打算怎麼說服我了。”白澤看向她,“現在,由你來決定他們是生是死,怎麼樣?”
“如果讓他們全都活下來,有什麼條件?”宋慢問。
“你覺得,以身相許怎麼樣?”白澤試探著問。
宋慢小臉頓時一沉,把手中水杯哢噠一聲放到桌子上,“讓他們都去死吧,好走不送。”
“嘖,脾氣真糟糕。”白澤小聲嘀咕,人依然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宋慢當然不能把他撅出去。
宋慢瞪他,滿臉不高興。
她對白澤確實是有點非分之想的,但是自己主動和被迫是兩碼事,她現在不高興了,不約!
“我就開個玩笑。”白澤攤開手,一臉無辜。
宋慢繼續瞪。
“好吧,是我說錯話,我道歉?”他做出投降姿勢,“你說的算,想救多少人都可以,行嗎?”
“我為什麼要救他們,和我無關。”宋慢翻了個白眼。
白澤輕咳一聲,“據我所知,特辦處當初在雍城辦案的時候,得到了一個玉胎。”
宋慢目光一凝,仿佛不可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玉胎?”
“對。”白澤點頭,“我想他們應該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想要回來嗎?”
宋慢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白澤突然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大概在六七歲的時候,有一天突然就看見你了。”
宋慢暗道一聲果然。
白澤從一開始就沒有隱瞞過,他在理工大學附近開畫廊,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
“你去學校開畫廊,是為了認識我?”
“對。”白澤與她對視,“在我能力最強大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死亡,以及複生。”
“沒有過程嗎?”宋慢手輕輕覆在心口處,她的心臟跳的很厲害。
白澤搖頭,“沒有。”
宋慢有些失望,同時也鬆了口氣。
她的語氣也輕鬆了許多,“就算死而複生很罕見,也沒必要專門來看上一眼吧?”
白澤見她似乎沒有在生氣,緊繃的肌肉稍稍放鬆了一些,勾起一抹笑,“還是有必要的,我很希望成為你兩輩子的第一個……朋友。”
說到朋友的時候,他詭異地頓了頓。
宋慢莫名不想讓他得意,於是朝他露出一個假笑,“我們倆充其量隻能算是個熟人。”
坦白之後,兩人之間的好感度瞬間被宋慢砍去一半。
白澤隻能默默承受,女孩子的心思,果然很難猜。
“來說說那個玉胎吧。”宋慢不再糾結於他曾經的預言,她知道,白澤沒有完全坦白,至少想要認識自己的這個理由沒能打動她。
其實對宋慢而言白澤的目的並不重要,彆人對她懷著或好或壞的心思都很正常,她有能力做出判斷與選擇。至少從認識至今,他都沒讓她討厭,這就夠了。
知道宋慢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白澤隻能順著她的意思。
“我知道的不多,也沒有親眼見過玉胎,隻是聽我一個在雍城的下屬提起過,那個玉胎應該是你家的東西。”
宋慢微微點了點頭,“確切地說,是我母親的陪嫁。”
玉胎是個有點詭異的東西,一整塊玉石裡,蜷縮著一個玉白色的嬰兒形狀的東西,那東西甚至能變換姿勢。
誰也不知道裡麵的“胎兒”到底是什麼,那東西在她母親的家裡傳了很多代,據說枕著玉胎睡覺,能保佑孕婦生產下來的孩子平平安安。
她不知道懷自己的時候,母親有沒有枕著玉胎。
不過,她懂事之後見到的玉胎,裡麵的胎兒已經不是白玉一樣的顏色了,而是帶著些微的紅。
那顏色有些不詳,所以她一直不是很喜歡玉胎,但是母親很寶貝。
母親還說過,將來如果她嫁人,也把玉胎給她當陪嫁。
可她沒能活到嫁人的那天,玉胎也成了彆人的。
“為什麼東西會在特辦處手裡?當初宋家發生了什麼?”
距離她醒過來,已經過去不短的時間了,但她一直都沒想過問問宋家的事。哪怕知道了宋家不在了,她也沒問過原因。
或許是因為,冥冥中的一種預感,讓她一直在逃避。
白澤輕輕搖頭,“抱歉,宋家出事的時候,我已經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