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蔣東閣對著站在書桌前的中年男人咆哮。
“你告訴我,一個老太婆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地從你眼皮底下溜走的?”
那男人硬著頭皮道:“那老太婆住的屋子門鎖都是被反鎖上的,我們調查之後發現門鎖被已經腐蝕了。”
“你的意思是這跟你無關?”蔣東閣提高嗓門,對這種推卸責任話簡直深惡痛絕。
“可是沒人告訴我們她還有腐蝕能力,如果我們早知道,也不會毫無防備。”那人小聲嘀咕。
蔣東閣瞪了他一眼,對外麵守著的人吩咐道:“去把鬆姑叫過來。”
鬆姑也是剛剛才知道餘婆婆跑了,聽說家主叫她,趕忙放下了手上的活兒過去了。
她剛走進書房裡,蔣東閣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為什麼不告訴家裡那老太婆的能力和腐蝕有關?”
鬆姑愣了一下,“家主,餘婆婆從來沒說過她有什麼能力。”
她請餘婆婆過來是因為對方是醫師,隻要能配藥就行了,能力這事兒是個人**,除非是外麵傳出來了,否則也不可能告訴彆人。
她請人的時候根本沒想過後麵還會發生這麼多事兒。
“不知道她有什麼能力你也敢往家裡帶!今天她隻是跑了,要是她對族裡的人做點什麼,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鬆姑張了張嘴,很想說這些問題之前已經請示過你了,是你同意請她來的。
可現在蔣東閣在氣頭上,她也隻能把委屈都咽下去了。
“家主,接下來要怎麼辦?”中年男人適時詢問。
蔣東閣坐回椅子上,臉色陰沉道:“那老太婆跑了,我們蔣家出事兒的消息很快就會被傳出去,姓宋的丫頭也不能留在老宅了。”
畢竟是特辦處一直護著的人,若是那老太婆把解藥方子的事兒說出去,誰都知道宋慢在蔣家,秦城特辦處八成會過來要人。
“要把她送回去嗎?”鬆姑小心翼翼地問。
蔣東閣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讓張顯來把她接走,換個地方關著。”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鬆姑麵露遲疑。
如果特辦處已經知道了宋慢的下落,卻一直找不到人,肯定會盯著蔣家不放。
蔣東閣冷哼一聲,“特辦處全是廢物,隻要沒有證據,他們什麼都不敢做。”
正當他還在和人討論該怎麼處置宋慢的時候,突然有人直接闖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定睛一看,鬆姑才發現來人是在她手下當學徒的蔣月。
她不悅地對蔣月道:“慌慌張張的,乾什麼呢?”
“不好、不好了。”蔣月一手扶在門框上,臉色慘白,氣喘籲籲地道:“出事了。”
“什麼事,彆著急,慢慢說。”
鬆姑還在安慰她,又聽蔣月道:“剛才四叔公突然暈過去了。”
四叔公最近一直呆在老宅裡,雖然當初病的不嚴重,但他是族老,鬆姑對他格外照顧。
“怎麼會昏倒?”鬆姑皺眉,語氣不悅。
蔣月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驚恐,她說:“四叔公身上鑽出了很多牙。”
隨著她話音落下,鬆姑與蔣東閣的臉色都變了。
鬆姑不敢耽擱,拽著蔣月往回跑。蔣月被她拽得踉踉蹌蹌,勉強才能跟上她。
兩人一路跑到四叔公的住處,他住的那座院子裡裡外外圍了很多人,留在老宅的蔣家族人聽到消息都往這邊來了。
不過那些人都被四叔公的兩個兒子攔在了外麵,直到鬆姑來了,他們才放了她進去。
“鬆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爸已經好了嗎?”四叔公的女兒站在屋門口來回踱步,見到鬆姑後快步走上前。
鬆姑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眼中滿滿的驚恐。
直到她走進屋子裡,看到躺在床上沒有穿上衣的四叔公時,才明白這種恐懼從何而來。
四叔公並不是如她想的那樣,又長出了一口牙,而是在全身各處冒出了一顆一顆的牙。
些牙分布並不均勻,仿佛隻是隨便鑽出來的。
就在她看的時候,他胳膊上又有幾個處鑽出了白色的牙。
饒是鬆姑也沒見識過這樣的場麵,四叔公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巢,那些牙就像是蟲子,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鑽來鑽去。
“鬆姑,現在該怎麼辦啊?”四叔公的女兒站在門口,不敢往她父親那邊多看一眼。
鬆姑轉過頭,剛想說話,眼睛突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