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慢和林一城去見許夢雪的路上,突然道:“我記得資料上寫許家人原來是寧川搬過來的,你沒有聯係過寧川分處嗎?說不定他們也有同樣類型的案件。”
林一城回道:“剛才已經通過總辦聯係上他們了,那邊確實有同類型的案子。”
宋慢微微偏頭看他,“那邊也沒查出一丁點線索來?”
他嗤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不隻是沒查出來,他們甚至連屍體都沒拿到。”
宋慢腳步一頓,“玉家插手了?”
在寧川能完全壓製特辦處的勢力,隻有玉家。
玉家在寧川紮根幾百年以上,誰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少能耐,恐怕寧川分處的人也不願意得罪了玉家,對待這種案子,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林一城點頭,聲音微沉,“我懷疑源頭出自玉家,以前玉家並不會完全不給特辦處麵子,這一次有些反常。”
宋慢停下腳步,對林一城道:“你等等,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也沒等他回應,拿著手機就走了。
林一城站在原地看著她,由衷的期望她能問出點線索來。
如果不能找到源頭,並將其控製住,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人自殺。
宋慢打的電話是玉子昂的,從她去雍城之後,兩人就沒有再聯係過。她懷疑雍城發生的一切,玉子昂應該也得到消息了。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始終沒有人接聽。
於是她又換了個號碼撥了過去,這一次很快就有人接了。
“我聯係不上玉子昂,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宋慢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電話那頭的白澤似乎有些無奈地吐了口氣,“你主動聯係我就是為了問他的行蹤?”
宋慢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點不滿的意味來。
“怎麼?你不知道嗎?”她恍若不知,繼續道。
“我知道。”白澤將手裡的畫筆放下,麵前的畫架上擺著一副剛剛畫好的畫。
畫上是幾乎看不見陽光的密林深處,古樹盤根虯結,在如蟒蛇一般的根係之間,長著一叢一叢的蘑菇,一條細細的溪流順著蘑菇生長的方向流淌,那溪流是暗紅色的。
“不能告訴我嗎?”
白澤笑了一聲,“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頓了頓,他才道:“玉子昂被召回寧川,各地的玉家子嗣應該都回去了。”
宋慢微愣,出什麼大事了,玉家怎麼會弄出這麼大陣仗?
“回去做什麼?”
“回去參加繼承人考驗任務。”
玉家的家主繼承人並非如其他家族一般由血脈至親傳承,而是通過選拔擇優。
但凡有心爭奪家主之位的,需要先創造一份基業,這隻是入場券而已。後續,還有一係列的選拔手段。
宋慢倒是知道玉家的規矩,但是沒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去,現在聯係不上他,怕是很難得到關於案子的線索了。
想到這裡,她已經打算掛電話了。
白澤卻又突然開口,“你在特辦處?”
“你怎麼知道?”
“林一城正為自殺案發愁,他能找來幫忙的也隻有你了。”
林一城剛把案子上報總辦,總辦就已經把消息傳到了白澤手上,不過在那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白澤問她。
宋慢聽著這話覺得不對勁,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好笑,“你現在可是特辦處的人,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他又不是我的下屬,我沒有幫他的必要。”
言外之意,要幫也是看在宋慢的麵子上。
可惜,宋慢並不願意領這個人情。
“還是算了吧,我就賺點零花錢而已,犯不著還要賠上你的人情。”
白澤失笑,“我又沒要你還。”
宋慢眼珠轉了轉,眼中露出些許興味,“那說來聽聽,你能幫我什麼?”
有人願意免費幫忙,她當然笑納。
“有一種蘑菇,是從血液裡長出來的。”白澤突然說。
宋慢聽著他的話,脊背發涼,聯想到許正寒自殺時的樣子,她喃喃道:“難怪要放血……”
電話那頭,白澤嘴角微揚,“一切都是為了繁衍,任何物種都一樣。”
“你從哪兒知道的?”宋慢突然有些好奇起來,是玉家調查出來的資料到了他手上,還是有另外的渠道?
“噓~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