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昂轉過頭,滿是怒意的目光看得玉家主眉頭直皺,見他依然不肯放手,便再次開口,“玉子昂,誰讓你對我玉家的客人如此無禮?”
玉子昂冷哼一聲,“怎麼,家主兒子請來的人就是玉家的客人,我請的就不是了?看來家主已經把我們整個玉氏一族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這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可沒人明著說過,因為這麼說了,就等於徹底得罪了家主,隻要家主在,接下來絕對沒有好日子可過。
以玉子昂一貫的處事態度,他敢說出這番話,就意味著他不想善罷甘休了。
“玉子昂,你怎麼跟家主說話的!”旁邊一名族老怒喝道。
玉子昂目光掃過他們,冷笑,“宋慢在玉家的宴席上中毒,最近唯一與她有仇怨的就是白家兄妹,如果她死了,這兩個就是凶手。”
“你有什麼證據!”白嬋的手腕被玉子昂捏的劇痛無比,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尖聲叫道。
“需要什麼證據?”玉子昂嗤笑,不再廢話,伸手就去拔白嬋手腕上的鐲子。
“不行!”
“住手!”玉家主與眾族老齊聲嗬止
玉家這邊還在因為白嬋爭執不下,不遠處被六個人擋下來的白澤卻已經抱著宋慢走了過來。
至於擋著他的人,全都捂著腦袋在地上慘叫。
就在此時,玉子昂從背後受到襲擊,他感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連忙側身閃躲,躲過了踢過來的一腳,卻沒防住砍在他右臂上的一刀。
一刀下去,鮮血直流,白嬋趁他吃痛鬆手,連忙扯回自己的手,連滾帶爬地跑回她哥身後。
踢玉子昂的那個人是玉子昊的一個跟班,而動刀子的,卻是白明澤今天帶過來的人。
玉家主掃了一眼拿刀襲擊玉子昂的那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確實不滿玉子昂,但不意味著白家人可以在他的地盤上動他們玉家的人!
那一刀如果不是玉子昂閃得快,胳膊都得砍掉。
但眼下並不適合追究這種小事,他看向白澤懷裡抱著的人,看情況,確實不太好。
他當然可以開口讓白家兄妹幫忙救人,但他不會這麼做。因為宋慢遠不及白家兄妹來的重要。
見白澤依舊邁步向前,白家兄妹因為忌憚他不住後退,玉家主終於開口,“白澤,這裡是我玉家祖宅,你們之間有任何矛盾,都請離開之後私下解決,否則彆怪我玉家不懂待客之禮。”
“玉家主在威脅我?”白澤臉上帶著笑,聲音森然。
對方的態度明明白白,隻要他在這裡動手,玉家就會站在白家兄妹那邊一起對付他。
“好說,我玉家不歡迎惡客。”玉家主態度強硬,他才不在乎白澤是什麼人,白家在乎他,在玉家這裡,他什麼都不是。
見玉家主擺明了替他們撐腰,白嬋膽子也大了起來,看了眼生死不明的宋慢,心中快意,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東西,死了也是活該。”
白明澤聽到了妹妹的話,甚至看到了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得意,心中一驚。
他當然沒有派人對宋慢下手,這裡是玉家,他這麼做就是打了玉家的臉,之後再被查出來也丟人,回到家難免要受到懲罰。
可他不動手,不意味著白嬋什麼都沒做過。
他這個妹妹因為遺傳了外祖家的能力,母親格外的寵著她,從小到大都沒人敢讓她受委屈,之前宋慢羞辱他們,她說不定就起了報複的心思……
“白澤,彆白費心急了,這青玉鐲,救誰都不會救她,你就看著她去死吧!”白嬋的話語裡滿是惡意,現在有玉家給她擋著,白澤不敢動她。
白嬋的話無異於水上澆油,玉家的人都已經圍了上來,打算製服白澤,就在這時,他們都聽到了哢嚓哢嚓幾聲脆響。
那聲音像是什麼東西炸裂了一樣,在眾人的嘈雜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在那聲音響起的同時,宋慢抓著白澤胳膊的手突然鬆開了,她睜開了眼。
身上的痛苦在那奇異的聲音響起之後,瞬間消散。她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卻是,“玉胎。”
玉子昂轉過頭,看見了掉在地上的宋慢的包。
她平時最喜歡把玉胎放在包裡,帶著它到處跑。
他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過去,撿起了那個包。他將手裡的包打開,拿出了玉胎。
此時的玉胎,和他之前見過的樣子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原本瑩潤光澤的蛋殼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裂痕,本該是與玉質同色的在液體中可以活動的“胎兒”變成了血紅色。
玉子昂把玉胎放到了宋慢的手上,宋慢握著玉胎,忽然笑了。
她終於知道了玉胎的作用,知道了她母親為什麼一定要把玉胎給她。
因為玉胎,可以替她死。
她剛剛以為自己死定了,她甚至感覺到了玉胎不停的給她傳遞危險的信號,然後她聽到了玉胎碎裂的聲音,它不再傳遞任何情緒,她身上的痛楚也消失了。
在她的印象裡,她見過的玉胎始終是帶著紅色,是不是意味著,它以前也做過同樣的事?
宋慢的突然轉好,讓眾人都吃驚不小,她剛才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一切似乎都與她手裡的玉胎有關?
玉家主盯著玉胎,眯起眼,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