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溫寒聽了餘婆婆這話隻是笑,“姑母說的是,是大哥失了分寸。”說著,他看向玉家主,“大哥以為呢?”
玉家主動了動唇,心裡憋屈,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來:“都是我的錯。”
“姑母,大哥知道錯了。”
“錯了?”餘婆婆聲音涼颼颼的,“你以為我過來就為了聽一句你錯了?”
“姑母想要如何?”玉溫寒問。
“玉胎碎在了玉家。”
“那是宋慢自己動手砸的!”玉家主終於沒忍住,喊了出來。
餘婆婆眼神一冷,纏在他身上的黑色液體直接往上蔓延,堵住了他的嘴。
“多嘴。”
玉溫寒似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玉家會準備足夠的異獸與異植,供玉胎重塑。”說罷,他狀似不經意地問,“我記得玉胎原本是容家之物,怎麼到了那位宋小姐手裡?”
餘婆婆詭異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隻能看得到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轉,“玉胎上又沒刻了誰的名字,就說玉家這些年搜羅的寶貝吧,難道就沒有一個原本是姓容的嗎?”
被冷嘲熱諷一番,玉溫寒也不生氣,隻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姑母說的是,是我說錯話了。”
餘婆婆哼笑一聲,“隻有這些,還不夠。”
“姑母還想要什麼?”
“青玉鐲。”
姑侄二人對視片刻,玉溫寒臉上露出些許為難,“青玉鐲是白家的東西,它的歸屬,我說的不算。”
“嗬嗬,若是我一定要呢?”
“如果姑母非要那鐲子,我隻能如實告知白家,東西在您老手上了。”玉溫寒似勸說道:“姑母年紀也不小了,沒必要為了個物件,被白家追殺,不是麼?”
以白家的能力,如果盯上了誰,就沒有找不到的。玉溫寒一番話,勸慰是假,威脅倒是真的。
“你不像你父親,倒是像你爺爺。”餘婆婆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那個堂伯,押著十幾歲的她,去嫁給一個渾身惡瘡的男人,就為了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秘密。
她現在都還記得自己求他放過,他摸著她的頭,溫和地對她說,“我當然可以放了你。”
但是轉頭,他就讓人打斷了她的腿。
他說:“我已經撤走了所有的看守,你現在可以走了。”
玉家的男人,心狠手辣起來,根本不是人。
“我還是像我自己吧,爺爺他老人家死的太早,不吉利。”玉溫寒搖頭,表示不讚同餘婆婆的說法。
餘婆婆扯動了一下嘴角,將扯遠的話題轉了回來,“我家的孩子在這裡先是中毒,又被你們欺負,你打算就這麼糊弄過去?”
玉溫寒沉吟片刻,對她道:“我玉家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想來姑母也看不上。不如這樣,我欠您一個人情,有需要的時候,你可以來找我,玉家可以幫你做一件事,包括對付白家,如何?”
“你怎麼知道我有用得上玉家的一天?”
玉溫寒笑道:“大概是直覺。”
餘婆婆盯著他許久,終於緩緩開口,“……可以。”
“那麼,宋小姐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一趟,將這裡的牙蟲帶走?”
“那就要看,你們的異獸和異植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準備的太慢,死了人,可沒人負責。”
“我明白了,準備好之後,我們會派人去請宋小姐。”玉溫寒雖然看著不緊不慢的,但是話說完之後,就已經有人匆匆出去了,想來是去準備了。
畢竟,他們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會讓身體上的玉化越來越嚴重。
兩人談得差不多了,餘婆婆站起身,那一塊裹著玉家主的黑色液體從他身上淌了下來,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回餘婆婆腳下。
餘婆婆踩在那灘黑色的液體上,腳不見怎麼移動,就已經走出老遠。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玉家主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他的皮膚上出現很嚴重的腐蝕傷,外傷帶給他的傷害遠不如剛才那種生死掌握在彆人手中的恐懼來得大。
“她、她是什麼人?”玉家主喃喃道。
玉溫寒走向他,把人從地上拉扯起來,“不是說了,我們的姑母。”
“哪一個?”
玉溫寒想了想,“殺了爺爺的那個。”
他們的爺爺會死的那麼早,當然是因為,做多了壞事,有人回來報仇了。
餘婆婆可是第一個能在玉家殺了人,還全身而退的,那之後許多年,都沒人再見過她。
“那你還和她談判!”玉家主朝玉溫寒咆哮。
玉溫寒嫌惡地往後仰,生怕他的吐沫噴出來。
“不然呢,等著你們都被牙蟲吸乾嗎?”
“我們可以派人去抓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