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慢麵上帶出幾分異色,想要避過白家的預言,辦法不是沒有,越是精準的預言,需要的線索就越多,如果預言真的無孔不入,以現在白宸的能力,各族哪還有秘密可言。
但是白澤主動去預言,卻什麼都看不見,這就不太正常了。
“你覺得,有人能做到嗎?”
“沒有。”白澤的回答相當乾脆。
宋慢意味深長地看向他,這就是所謂的能力被奪走?
底氣可真足。
“那就是我們之前的猜錯了,這件事跟蠟池無關?”
白澤緩緩搖頭,忽而換了個話題,問她:“你以前有沒有見過,眼睛看不透的東西?”
宋慢回想了一下,遲疑地回答道:“……有。”
她記得十幾歲的時候,一群人運了一塊很大的石頭來家裡,她當時也跟過去湊熱鬨。
運石頭的人跟她父親說,石頭裡可能有東西,她當時出於好奇,就看了一眼。
可是,什麼都沒看見。
周圍的人和景在她眼裡是黑白色的,但是那塊石頭,還保留著原本的顏色。
那是唯一一次,她的能力失靈。
沒用白澤問,她便說道:“我父親曾經得到過一塊石頭,當時我沒辦法看穿那塊石頭。”
“那塊石頭應該來自於冕山深處。”
“冕山有什麼特彆嗎?”
“你不知道?”白澤反問。
宋慢不解:“我應該知道什麼?”
白澤若有所思地垂下眼:“據傳,冕山是我們三族的發源地,我們的先祖曾經在那裡建城,在那裡居住,連我們的能力也來源於那裡。”
宋慢半晌沒有言語,同樣的疑問再次浮現出來。
為什麼她不知道?
她不記得先祖的姓氏也就算了,連家族的發源地在哪裡都不知道,這根本無法解釋。
是不是,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忘記了很多東西?
白澤並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思考,他繼續說:“如果說有什麼地方是我看不到的,隻能是冕山深處。”
他的聲音將宋慢的意識拽了回去,“你的意思是,蠟池在冕山深處?”
“不出意外的話。”
“我記得玉子揚他們去的地方就是冕山?”
白澤頷首,“他們去的隻是外圍,還沒有深入。”所以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外圍?”宋慢表情古怪,在外圍就已經遇到那麼多危險了,哪怕是逃了出去仍然難逃一死,冕山深處會是什麼樣子,她幾乎不敢去想。
“如果蠟池在冕山深處,什麼人能活著找到它?”
“誰知道呢。”白澤聳聳肩,表示他也愛莫能助。
話說到這裡,關於蠟池這方麵的線索基本上已經進了死胡同。除非陸正他們能把進入冕山的人全都調查一遍,然而這根本不可能辦到。
彆說能不能找齊所有進山的人,就算找齊了,可死在裡麵的呢?
她相信,很多人進去之後就已經死無全屍了,天知道有哪個人會不小心跑進深山,最後又那麼巧碰上蠟池。
這一次,她恐怕是幫不上陸正的忙了。
食堂裡的人漸漸變少,宋慢看了眼時間,打算回宿舍去寫作業。
出食堂的時候,恰好遇上一群隻穿著籃球背心的男生往裡走,宋慢掃了一眼,發現有兩三個熟麵孔,都是他們係的。
其中,還包括她的“前男友”郭睿。
郭睿上次幫了宋慢一個忙之後,兩人的關係也沒有同學們以為的那麼僵了,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
看見宋慢和白澤走在一起,和郭睿一起的兩個同班男生表情都有些古怪。
郭睿這幾天一直沒見宋慢上課,聽說她請假了,今天見到了,就想打個招呼:“宋慢……”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站在宋慢身旁的白澤突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麵無表情地帶著她往前走。
宋慢回過頭朝他揮揮手,跟著白澤走了。
“前男友?”走出食堂的範圍了,白澤才開口說話。
“對啊。”
“你以前的審美眼光可真差。”
“哦。”宋慢翻了個白眼,順便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拍掉,“我現在的審美還不如以前呢。”
白澤:???
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食堂裡,郭睿的同伴小聲對他說:“剛才那個是宋慢男朋友吧,以前沒見過,好像不是咱們學校的。”
郭睿“嗯”了一聲,回頭往門外看,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背影了。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心不在焉,知道宋慢找了新的男朋友也就罷了,親眼見到對方長得比自己帥,讓他心情格外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