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睿站在衛生間的角落裡,看著兩個人離開,突然他一隻眼的眼珠子不受控製地晃動了一下。
他一手捂著眼睛,走進了最裡麵的一個隔間。
下課時間,來來往往上廁所的人很多,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人才漸漸少了起來。
郭睿坐在坐便蓋上,聽著外麵的聲音。
直到他隻能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時,才走了出去。
一個男生正站在便池前,嘴裡吹著不成曲兒的調子,突然他後頸一痛,整個人軟倒在地。
郭睿從後麵扶住了暈倒的男生,把人拖進了最裡麵的隔間,將門鎖上。
他把男生放到馬桶蓋上坐著,伸手去摸對方的臉,他的手是乾燥的,但是摸過的皮膚上卻浮起了一層蠟油。
蠟油好像活物一樣,順著那男生的鼻孔眼睛鑽了進去。
那男生的漸漸變成了蠟白色,而郭睿的臉上則泛起一絲紅暈。他眯著眼,深深吸了口氣,原本不那麼安穩的眼珠子也穩穩地固定在了眼眶裡。
大約十分鐘之後,那個男生的全身開始恢複正常的顏色,而郭睿早已離開。
此時,已經吃完飯的宋慢正在回寢室的路上,白澤自然要送她回去。
路上,她隨口說起了今天學校裡死人的事,最後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凶手還沒走。”
她有一種感覺,危險縈繞在周圍的感覺,隻是很模糊,並不能確定。
白澤安靜地聽她說完,才道:“我讓人來查一下。”
宋慢沒有拒絕。
雖說特辦處那邊也在盯著學校,但是白澤的手段與特辦處不同,雖然不太容易讓人接受,但是靠譜。
夜裡,正在床上睡覺的郭睿猛地睜開眼睛,原本已經穩固下來的眼珠突然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他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還沒有吸乾的蠟人被什麼人毀掉了。
人類的蠟化能給他提供能量,被吸乾能量的蠟人不再是人類,並且會變得十分易燃,那是最好的毀屍滅跡的手段,同樣也特彆容易被人認出來。
這一次,能量尚未吸乾,他的蠟人還屬於人類,卻被人殺了。
什麼人進了學校?
彆有目的,還是……為了找他?
郭睿下了床,他站在床邊,把手捂在了下鋪睡得正熟的人的臉上。
正常情況下,他不該再碰身邊的人,尤其是同宿舍的,這樣太容易被發現了。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需要維持住這具身體。
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這具身體被“消化”掉之前,完成此行的目的。
學校裡又死人了。
宋慢早上剛醒過來,就在班級群裡看到了這條信息。
她往上翻了翻之前的信息,男生那邊已經把死掉的人的信息發出來了,是大三的一個學長。
不過,這不是真正讓人害怕的地方。讓人害怕的是,他死後,身體出現了融化的跡象。
雖然還保持著人形,但皮膚已經化了。
群裡很多人都不信,但是發信息的男生言之鑿鑿,之前還發了一張照片,但是後來被撤回了。
下麵再沒人說他誇大其詞,反而不少人在說恐怖、可怕之類的話。
宋慢拿著手機坐在床上,眉頭緊鎖。
如果她班裡的男生說的是真的,那麼很可能死掉的學長和之前的幾個人一樣,被凶手襲擊了。
但是,這個人不是被燒死的。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白澤說的話,他說會讓人來查。該不會,是他的人做的?
她心中疑惑,給白澤發了條信息,但是對方並沒有回複,打電話也沒有接通。
在床上坐著發了會兒呆,她終於下床洗漱。
才剛洗完臉,牙還沒刷,電話就響了起來。
本以為是白澤回了電話,結果一看發現是陸正。
宋慢點開免提,把電話放到一旁。
“你們學校又死人了。”陸正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頹喪。
“我知道,聽說隻有外麵的皮膚化了?”宋慢問道。
“對,這個人不是燒死的,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蠟化,隻是沒有其他死者那麼嚴重。研究員跟我說他可能也被凶手動了手腳,但是意外死亡了。”陸正煩躁地撓了撓頭,人一個接一個的死,留在特辦處的人幾乎都出動了,可是那個凶手他們依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關於死掉的那個揚天,你查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沒什麼有價值的,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校內,課餘時間就去打球,偶爾會和同學一起去校外吃飯,期間並沒有遭遇任何意外。”頓了頓,陸正又說,“前後兩個案子,都發生在學校裡,我們懷疑……凶手在學校裡。”
宋慢恰好也是這麼認為的,她又多問了一句:“誰經常和揚天在一起?”
“郭睿,我問了球隊其他人,他們都說這兩人一個宿舍,關係最好,平時出入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