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玉家能用什麼東西打動白宸,讓他放棄追究兒女的死亡,很可能就是冕珠的下落。
可是,就算拿到了冕珠,白宸也絕不會用來複活自己的兒女。
宋琳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深知他的本性,對他更是沒有絲毫期待。
妥協,隻會讓自己一步步滑進深淵,宋琳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從很早以前,她就開始布局,當初隻是未雨綢繆,沒想到現在竟然用上了。
她知道一個秘密,一個關乎於能否找到冕珠的秘密。
那還是她在父親和宋慢的母親交談的時候,偷聽來的。
冕珠最後一次出現,落在了京家人手上。這一族的人深知冕珠的可怕之處,便決定將它藏於山中。
按說,冕山就算很大,但千百年來的尋找,總不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可為何一直沒能找到?
這就要說到京家人特殊的能力上了。
當初宋慢的母親說,冕珠可能被先祖藏到了虛幻之地。
所謂的虛幻之地,是介於現實與幻境之間的未知之地,這種地方,單憑搜山是永遠都搜不到的,隻能用眼睛去看。
而唯一能夠看到虛幻之地的人,就隻有京家血脈的繼承者。
也就是,容家與宋家的人。
就算知道了這個秘密,她的父親,宋家的家主依然沒有成功找到虛幻之地。
可能宋慢母親說的這些都是猜測,而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也可能,是宋家主派出去的那些人能力不夠。
這件事一直被她深深藏在心裡,從來沒有告訴過白宸。
那畢竟是冕珠,能讓人長生不老。但凡知道的,就絕對不可能不動心,宋琳當然也是。這是她和白宸之間最大的秘密,長生,怎麼能夠和彆人分享呢。
無論宋琳怎麼討厭那個搶走了她父親的女人,但有一點她必須要承認。那個女人,聰明,眼光卓絕。
她說出的話,絕不會無的放矢。
父親既然失敗了,是不是意味著單一的血脈不夠?那麼如果宋、容兩族的血脈加起來呢?
這個念頭在宋琳的腦子裡轉了很多年,她甚至親手促成了這樣一個孩子的降生。算一算,那孩子似乎也已經長大了。
或許,是時候把她帶回來了。
……
自從白澤受傷之後,宋慢主動去探望他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可能是為了方便她過去,也可能是有其他原因,總之,白澤將畫廊當成了他養病的場所。
每天宋慢過去的時候,都能看見畫廊裡人來人往。大部分人都是方秘書接待的,還有一部分則需要麵見白澤。
她以前都不知道,白澤每天的生活竟然這麼充實。
這天下課後,宋慢來到畫廊,意外的發現畫廊裡特彆安靜。
她走進去之後才看見,白澤坐在靠著牆邊擺著的一張藤椅上,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杯熱茶,他手裡正在把玩一把匕首。
是那把鬼麵金製造的匕首。
“你拿這東西乾嘛?”
這幾天,因為來的勤,再加上白澤沒有讓人刻意避著她,導致宋慢對於他的治療進度也了解了一些。
他的外傷基本沒有大礙,但是被吸取走的能力,沒辦法恢複。
就算白澤手下的那群研究員知道能力就儲存在鬼麵金裡麵,可至今也想不到方法把這些能力送回他體內的辦法。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將匕首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朝她招手:“過來坐。”
宋慢剛坐下,就見他把手伸了過來。她一挑眉:“乾嘛?”
“給我買的石榴呢?”
宋慢眨了眨眼,從隨身的包裡拿出兩個大石榴出來。
這是她剛才路過水果攤的時候買的,本來隻買了一個,不過想著一會兒要去白澤那,就多買了一個,她都還沒想好要不要送他呢。
把其中一個石榴放在他手上,宋慢才突然反應過來,遲疑地問他:“你的能力到底丟了多少?”
他這樣子,好像沒有他那些下屬說的那麼嚴重。
白澤去廚房找了個盤子,拿過來放在茶幾上,然後開始認真剝石榴籽。
晶瑩剔透的紅色石榴籽被裝進盤子裡,很快就堆出了一個尖。
聽到宋慢的問話,他隨口回答道:“剛受傷的那天,我的能力幾乎消失。”
宋慢微微皺眉:“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