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守秩序的組織,和一個不守秩序的組織帶來的破壞力是完全不同的。
能力者一旦沒了限製,會造成多少麻煩,都不可預知。
如今的林一城手裡,就攥著這麼一群人,他們是跟隨了白澤多年的,從不知秩序為何物的一群人。
白家人這些天製造了不少麻煩給林一城,他為了解決問題,累的像是一條死狗。
如今他決定換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有時候不一定必須解決掉問題,除掉製造問題的人,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白家那邊顯然也沒料到特辦處會突然改變行事風格,以至於派出去鬨事的那些白家子弟,和部分被雇傭的能力者一下子失去了消息。
等他們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林一城已經開始反擊了。
供養一個龐大的家族,需要大量的資金,如果說之前宋琳的行為隻能造成一點小破壞,如今的特辦處,卻能夠光明正大的抄白家的老底。
特辦處與白家突然撕破臉,著實震驚了一批人,整個京市的能力者都在盯著。要知道,白家的地位多年來一直無人可以動搖,唯一能比肩的玉家卻遠在寧川。
但現在不一樣了。
白宸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將整個書房都砸了。書房外,不少白氏族人都在觀望,沒誰敢在這個時候進去勸他。
“白澤!”他狠狠將茶幾上的瓷杯摔到地上,雙眼赤紅,狠狠咬著牙,擠出兩個字。
特辦處是個什麼東西,從來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裡過。是白澤,一切都是白澤來了京市之後開始改變的。
宋琳也是在那時候變得像個瘋子,瘋狂的想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特辦處現在也學著那女人,死咬著白家不放!
他就知道,這個弟弟不安分。當初,就該趁著他年紀還小,打斷他的脊骨,把他一輩子被關在白家。
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了,白家的情況越來越糟,他必須有所行動,不但要反擊,還得把那些失蹤的族人找回來。
自從上次被白澤設計過之後,族內也開始出現了其他的聲音,有人漸漸不滿他當年對白澤下手。白宸甚至聽到幾個小輩說,如果當初是白澤接任族長,白家一定比現在強大。
或許之前他還能一笑置之,現在他必須解決這個隱患。
白宸心知肚明,自己的能力來自於白澤,當年承受這些能力的時候,如果不是有青玉鐲護著,恐怕早就死了。而今,他依然不敢嘗試殺掉白澤。
一旦白澤死了,可能造成兩種後果,一種是白澤的能力全部被他吸收,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後果不堪設想。另外一種,自己體內的能力隨著白澤的死亡而消散,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在得到冕珠之前,他必須要保證白澤活著,但又不能讓他活得太舒坦。
他需要要有一個萬全之策。
就在白宸漸漸冷靜下來,開始思索該怎麼對付白澤的時候,書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什麼事?”白宸轉過頭,眼神冷厲。
“族長,玉家送來了拜帖。”
白宸眉頭皺了下,隨即鬆開:“拿進來。”
拜帖是玉溫寒親筆寫的,無外乎是客套兩句,然後提了兩日後會攜族人登門拜訪。
白宸掃了一遍上麵的內容,隨手扔到一旁,臉色依然陰沉,卻不如一開始那麼難看了。
他雖十分忌憚玉溫寒,但白家和玉家多年的關係在這兒,玉溫寒這次過來落井下石的可能性很低。
兩日時間轉瞬即到,玉家家主登門拜訪,對白家來說算是大事,本該隆重迎接,可最近白家出了事,不得不低調行事。
玉溫寒倒也沒挑理,此次來白家,他身邊隻帶了三人,其中一人還是他選定的繼任者玉子昂。
三人都老實地跟在玉溫寒身後,在給白宸行禮問好之後,三人就被打發了出去,隻有白宸與玉溫寒留在了會客廳。
白宸看著三個被趕走的年輕人,眉頭微挑,玉溫寒要找他說什麼,這麼神秘?
“玉家主親自到我們白家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白宸眼下沒心思和玉溫寒繞彎子,直接問道。
玉溫寒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和白家主商議。”
“請說。”
“事關京家血脈。”
白宸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京家還有血脈留存?”
二十年前,他那時候還年輕,隻想著提升能力,搶奪家主的位置,從宋琳口中知道了青玉鐲的作用後他就動了心思,蠱惑了那個女人。
那女人也著實心狠,不僅拿到了青玉鐲還順便除掉了她一直視為眼中釘的親妹妹。
當時白宸不以為然,哪怕宋琳的那個妹妹是宋氏嫡女,可她打小體弱,將來宋家必然和她無關,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他又恰好對宋琳有些心思,便打著聯姻的旗號,把這事兒壓了下去。
等他徹底接管了白家之後,接觸了更多的家族的秘密才知道了一件事,白家先祖曾經給容家做過預言,這一代宋容兩家的血脈,必然能夠返祖。
也就是說,等宋慢二十歲,能力穩固之後,她就能夠帶著他們找到冕珠。
可他知道的時候,宋慢已經死了,宋家也亡了。而宋家的滅亡,與眼前這個人,脫不開關係。
白宸抬頭看向玉溫寒。
玉溫寒慢條斯理道:“當然有,說起來,這人和白家主還有些關聯。”
“什麼關聯?”
玉溫寒的笑容帶著幾分古怪:“這個人,是白夫人的女兒。”
白宸微一愣神,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白夫人指的是宋琳,他說是宋琳的女兒,這意味著……
他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宋琳那個女人背著他跟彆人生了孩子?
轉念一想,白宸又冷靜了下來:“這不可能。”
宋琳離開宋家之後一直呆在白家,絕對沒有時間再去生個孩子。
“時代不同了,孩子又不一定要自己親自生。”玉溫寒適時解惑,“那孩子如今二十出頭,名字也叫宋慢。”
哪怕孩子不是宋琳生的,可這種事說出來,白宸臉麵上也不好看。短暫的羞惱之後,他還是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京家血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