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一直在為“被掃地出門”這個可能做準備的寧可枝:!!!
被這麼問的他現在滿心隻有一個想法——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果然沒能逃過去!!
所以之前……
果然是聞大總裁忙著和主角受談戀愛,沒功夫搭理他吧!
但是既然對方選擇了這麼委婉的警告方法、而不是直接下通牒……
寧可枝覺得自己比起原著劇情來,應該還有點掙紮的餘地的。
他大腦瘋狂運轉、組織語言,手指飛舞、幾乎要在手機按鍵上點出了殘影。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就組織好了一長段回複。
寧可枝簡直用出了十二萬分的真心實意,懇切地表示自己在這個地方真的住得非常舒服舒適且心情愉快,絕對沒有一點搬回去打擾主角攻受談戀愛的意思。
……
聞氏集團總部。
最高層的辦公室。
被臨時抓過來給上司當戀愛參謀的李特助差點被驟然席卷的低氣壓給壓死。
李·一天24個小時平均有20多個小時在工作狀態·具有對得起他高薪的007工作製度·完全沒有時間談戀愛·助理:“……”
所以他一個單身狗,從入職開始到現在被整整塞了兩年多的狗糧還不夠,還要在上司感情出現危機的時候幫忙出謀劃策……
↑↑↑這委實超過他的能力範圍,並且觸及知識盲區了。
但是想想工資卡上的數字……
李特助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再努力努力。
隻是李特助對現在的情況其實也不是特彆了解,事實上,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小寧先生已經搬出去住了將近兩個月。
↑好像突然知道這兩個月來整個聞氏總部低氣壓的原因了。
算算時間,那會兒、好像聽到了點兒傳言。
說是……總裁的前男友回國?
李特助好像聽說那些人私底下建的群裡,還打賭說到底是新歡還是舊愛、是白月光前男友複合還是溫柔體貼現任能堅持下去?
李特助沒有參與到這些。
主要是他的職位比較特殊,很容易就根據他的態度揣摩到總裁的傾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他也因此一向自覺謹言慎行,從不發表多餘的見解。
不過……
就算外麵總裁“白月光前男友”的傳言再怎麼甚囂塵上,李特助其實也沒有相信過。
就他這兩年的所見所聞——或許摻雜了那麼一點私心——但聞總待小寧先生還是不一樣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比如說小寧先生居然能勸得動聞總……
這兩個月已經見識了真正陷入工作的聞大總裁生活習慣有多惡劣的李特助對前者肅然起敬。
當然,就算總裁前天晚上熬了一宿看方案也不影響他在會議上言辭犀利、直切要害,就算對方一整天沒吃東西導致胃病複發,也不影響他頭腦清晰的看報表……
但是身體不舒服多少還是影響情緒。
看看這兩個月駁回率比平時高了個20%的提案,會議上各個部門主管被堵的啞口無言臉色青白的次數就知道了。
……
總歸,不隻是聞總需要小寧先生回來,整個聞氏都迫切需要這兩位趕緊和好。
這也是為什麼,李特助明明本人都是個單身狗,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在這裡替上司出謀劃策。
……
現任和前任這種永恒的難題,實在不在他能解決的範圍之內……
↑對於這一點,李特助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隻能努力動著腦筋思索他所知道的兩人最近這段時間的小矛盾。
——先從簡單的入手、慢慢改善關係。
這麼想,倒是他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的畫展……”
李特助覺得自己提起這個話題以後,好像辦公室裡麵本來就冷的氣溫又低了幾度,他甚至生出點想要去開空調的衝動。
不過話都說了一半了,總不能這時候咽下去。
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您不是有事沒能過去嗎?”
聞鐘這才意識到李特助是指兩個月前的那一次。
他想起自己當天的“事”,稍稍垂了下眼。
事實上,那天去機場是聞鐘自己開車,李特助隻知道總裁那天臨時有事,匆忙推了幾個會議,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於是,他隻能兢兢業業地闡述著自己的猜測:“小寧先生雖然沒說,但是心裡肯定有些疙瘩的……”
“您不如、再主動約著人出去一回?”
“也不一定非要是畫展,彆的什麼地方也可以……”
依照李特助那貧乏到幾乎可以說是“無”的約會經驗,他一時半會兒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最後隻能提議,“您要不問問小寧先生最近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眼看著總裁的眉頭稍展、敲著鍵盤在消息對話框上發了一段話過去,李特助緊繃精神稍鬆。
按照他這兩年的經驗,他覺得小寧先生也不可能真的跟聞總生氣,這會兒多半也隻是一時的小矛盾,他安排點合情合理的理由、幫忙遞個台階就是了。
半分鐘之後,自家上司臉上快要結冰的表情打破了李特助的幻想。
李特助:“……?”
這不應該呀?
覺得自己快被凍死的李特助遲疑著提出了自己的設想,“是不是小寧先生不想給您添麻煩?”
不怪他如此猜測,單看這兩年間兩人的相處,小寧先生就沒有拒絕過聞總任何要求。
聽到這個說法,聞鐘臉上的神色總算稍稍緩和,但是眉頭卻依舊擰著。
李特助:“……”
他真是太艱難了。
“小寧先生不想給您添麻煩,您可以主動提出來……”
“您知道小寧先生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聞鐘腦海中一瞬間浮現了好幾個答案,但是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卻突兀的止住。
他想起了那天在餐廳裡麵看見的、少年坐在鋼琴前的背影。
那是連奚午都讚歎的才能。
但是、他不知道。
他卻從來都不知道……
他對那孩子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聞鐘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知道的實在少得可憐。
而他知道的那些——
究竟是真的?還是對方壓抑著自我,去迎合著他的要求和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