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2 / 2)

謝嘉元下意識的抿了抿唇角,又是他的錯覺嗎?怎麼這句話也像是威脅。

“嘉元!快過來啊!”走在最前麵的林容察覺到了他掉了隊,於是轉頭朝他招著手。

謝嘉元見狀就要跟上去。

齊池忽然道:“你還是不要和他走太久為好。”

謝嘉元皺眉看著他。

隻聽他繼續道:“他不知道你是A。”

謝嘉元知道他的意思,林容現在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是個omega,到時候知道自己是A肯定以為自己在欺騙他。

而且自己既然是A,也不該利用林容以為自己是同類,和他做出剛才那張舉動,雖然確實事出有因。

謝嘉元跟上了林容,他有些好奇他和齊池的談話,“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謝嘉元抿了抿唇,搖頭不語。

這之後幾天謝嘉元都“被迫”和齊池上下學,謝媽媽似乎很喜歡齊池,再三邀請他留在自己家裡吃飯,謝嘉元聽見這話,不由下意識的有些緊張。

好在齊池最後沒有留下來,這才渾身放鬆下來。

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一早利用完謝嘉元就甩開他,因為自己那點同情心作祟,他還繼續親近齊池,明知道他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但是他靜下心來想,就算是齊池偽裝的,那些日子他和他相處的確實很愉快,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從來沒有人能夠讓自己在他麵前那麼放鬆過,除了齊池。

那現在的齊池也是齊池,雖然自己喜歡之前沉默無害的那個,但現在和之前明明就是一個人。

謝嘉元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因為從前他從來沒有處理過如此複雜的情況。

可還沒等他想出答案就出事了,周二下午謝嘉元剛剛回到教室,就聽到周圍人正激動的談論些什麼,整個班裡炸開鍋似的。

他覺得有些奇怪,坐到座位上後抽出紙巾擦了擦半濕的手,問旁邊的林容。

“發生什麼事了?”

林容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猶猶豫豫半天,最後在謝嘉元視線的壓迫下,還是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齊池好像和李東打起了架....”

謝嘉元手中動作一頓,連忙轉頭:“你說什麼?”

林容小聲道:“剛你沒看見,齊池的樣子真的好可怕,李東臉上全是血。”

“他們現在在哪裡?”

“.....辦公室,李東的媽媽來了,他媽媽我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這下齊池麻煩可大了。”

“他們是因為什麼動的手?”雖然齊池像是會乾這種事的人,但是他不會無緣無故出手的。

林容這下住了嘴,不敢說話。

“說。”

在謝嘉元的再三壓迫下,林容終於全部吐露了出來,原來一開始是李東在班上陰陽怪氣的大聲說著齊池壞話,無非咬來噘去就那幾個字,謝嘉元都能想到無非就是攻擊齊池的家境之類的。

但是據林容說李東的矛頭後來不知道為何對準了自己,說他假清高,背地裡不知道和多少人玩過,還在他麵前裝清純,什麼他被騙了之類的。

“所以就打起來了?”謝嘉元挑眉問。

林容訥訥的點頭。

謝嘉元皺眉,這個場景他有些熟悉,上次那個來齊池家的女人也是說過他類似的話,然後齊池才會對他動手,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那個人說了齊池的媽媽,可現在聯係到這件事情,讓他不得不多想。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

來不及多想,謝嘉元朝辦公室走去,果然在門口就聽見了爭吵聲。

“你看看我小孩,這傷口多深,你父母呢?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教育孩子的!”

“.....李夫人,您先歇歇氣,齊池的家長我們已經在聯係了。”

謝嘉元終於看見了辦公室裡的場景,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正在大吵大鬨,她渾身打扮的十分氣派,首飾精致,旁邊就是李東,李東額頭上確實有傷,不過看來血已經止住了。

齊池也安靜的站在那裡,鄭國利似乎正在和他說些什麼,可看他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齊池是吧。”李東媽媽忽然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齊池微微側頭望向他。

“我聽我兒子說起過你,單親家庭?家裡沒有固定收入?我說鄭老師,我交這麼多錢上這所學校就是為了讓我兒子和這種人區分開,怎麼你們現在連篩選都不篩選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

鄭國利臉色明顯有些奇怪,他看了李東媽媽一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李東媽媽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絲毫沒有考慮到這件事是因為李東而起,況且本來也不是單方麵的毆打,本來就是打架,隻是李東的那點回擊可能看起來力不從心。

李東心裡也在犯嘀咕,在他眼裡齊池一直都是個陰沉沉的書呆子,被自己罵屁都不敢放一個,家裡沒錢沒勢,在學校隻有被人欺負的份。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齊池的學校越來越受歡迎,大家都隱隱的開始接納他,不再抱著之前的偏見。

而且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齊池為什麼敢對他動手,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是自己做什麼他都不敢還手的嗎?

齊池察覺到李東在看自己,忽然朝核他露齒一笑:還疼嗎?”

在場人都是一愣,李東和李媽媽最先反應過來,以為他是開始害怕後悔了,不由又拿出了氣勢。

“李媽媽率先道:“你現在害怕已經遲了。”

沒想到齊池卻看也不看他們,若有所思的輕聲道:“看來還是下手輕了。”

李媽媽愣了一會,隨即便像是護犢的母豹一樣要衝向他用自己的手提包拳打腳踢,“你還敢說這種話,看老娘怎麼叫人收拾你,我要讓你滾出這個學校!”

“李媽媽冷靜!冷靜。”鄭國利趕緊拉住他,心裡暗自道校長怎麼還沒到。

“給我打電話叫校長來。”李媽媽認識校長,所以態度十分囂張。

“校長馬上就到。”鄭國利心道他也想讓校長來收拾這打擊爛攤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校長沒過一會果然就帶了,李媽媽立即就率先衝到他麵前告狀,校長聽完後並沒有什麼反應,相反還在幫著齊池打著圓場。

李媽媽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先幫他?”

校長有些不自然的乾咳一聲:“不是幫,本來就是同學間的互毆,不是你說的....”

“你胡說八道!你看他身上有什麼傷嗎?!”李媽媽氣憤的指著一旁的齊池。

就連站在外麵的謝嘉元都忍不住笑了笑,林容也小聲道:“還不是因為你兒子打不過。”

李媽媽指著齊池,“他單方麵毆打同學,我不經要讓他滾出學校,還要讓他坐/牢!”

聽到這裡謝嘉元臉色微微一變。

“李媽媽我給你解釋了好多次,不是單方麵。”鄭國利努力的想再和她解釋。

“有目擊證人嗎?”李媽媽氣焰囂張。

外麵的同學都忍不住麵麵相覷,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謝嘉元想好歹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自己,不禁皺了皺眉,然後出聲打破了寂靜。

“我是。”

“嘉元....”林容感覺拉了拉他的衣袖,因為謝嘉元根本沒有在場。

齊池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看他站出來後,眼裡眸色不由變深。

謝嘉元知道林容的擔憂,怕自己說謊然後惹禍上身,但是他也不在意,他知道林容不會說謊,而且看班主任校長的意思也是在學校裡解決,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了,自己這樣說他們肯定會抓緊機會解決。

最重要的是他隱隱有預感,齊池那個所謂的父親不會坐視不理。

“你看同學都站出來作證了。”鄭國利趕緊抓緊機會勸說道。

“同學算什麼!”李媽媽把包一放,然後直接坐在了轉椅上,高聲道:“我把話擱在這!今天不開除他,我是不會走出這個校門的!”

“你要開除誰?”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渾厚嗓音,謝嘉元心道果然,門口的學生都下意識的讓開路。

看清來人的臉後,謝嘉元心中確定了,就是上次在西餐廳裡見過的齊池爸爸,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什麼,難怪校長他們的態度十分含糊。

齊池聽到這個聲音卻微微皺了皺眉。

“聽說你要開除我兒子。”齊池爸爸直接走到李媽媽麵前坐下,氣定神閒道。

李媽媽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一身西裝革履,語氣也高高在上,一看就是習慣上位發號施令的人,周身氣勢逼人,隻是不知為何她覺得他的樣子有些熟悉。

“你又是誰?”

齊池爸爸道:“你說呢?我說齊池的父親。”

李媽媽心中狐疑,不是說齊池是單親家庭,家裡隻有一個媽媽嗎?

鄭國利見狀心中終於鬆了口氣,當初齊池入學並不隻是因為他成績的原因,還因為齊池爸爸幫忙疏通名額,也叮囑過自己幫忙照顧他的兒子。

所以他才會一有事先打他的電話而不是齊池媽媽的電話。

隻見齊池爸爸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李媽媽,“不互相自我介紹一下嗎?”

李東媽媽愣愣的接過後,看著名片上的字,不由臉色一僵。

“榮鼎集團....”她訥訥道,怎麼可能...

李東也看見了,神情變的十分難看,在驚訝之餘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怎麼會是這樣。

“東晟公司的?”齊池爸爸發問,不用李媽媽自我介紹,“之前聽說過你們想和我們合作,現在看來幸好推了,不然一不小心把我們“開除”了怎麼辦?”

李媽媽聽出了話裡隱隱的威脅之意,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不然的話萬一李東他爸怪自己沒處理好影響他生意上的事怎麼辦。

隻見他一瞬間剛才的囂張氣焰全無,訕訕的站起身,“同學之間打打鬨鬨正常,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能這樣想最好。”齊池爸爸點點頭。

齊池一直緊皺眉頭,看見他爸來卻沒有露出絲毫開心的表情。

李媽媽走後,外麵圍觀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放下了心。

謝嘉元和齊池眼神不經意間對上,他微微一怔,然後不著痕跡的避開。

這件事過後齊池一瞬間在學校裡出了名,原來一直以為的“窮酸鬼”是榮鼎集團的太子爺,這個消息給到的衝擊太大,學校論壇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啊啊沒想到齊池竟然是榮鼎集團的!那他為什麼不早說!”

“對啊!要是是我,那我肯定恨不得在自己額頭上都貼上身份標記,見一個人就給一個人說。“

“我早就察覺到了齊池不一般,果然沒看錯。”

“混蛋!少在這裡馬後炮!”

“現在抱大腿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成功抱上大腿的隻有之前和齊池走近的一個人。”

“誰啊?”

“還能是誰?謝嘉元啊!”

大家正在熱烈討論時,忽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

“榮鼎集團是什麼?”

“榮鼎你都不知道,你爸媽沒和你提起過嗎?什麼叫商業巨頭,那就叫商業巨頭。”

“對啊,怎麼有人不知道榮鼎?”

謝嘉元放下手機,沒想到自己隨便問了一下招來這麼多人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榮鼎集團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

“晚自習彆玩手機。”林容忽然小聲給他說:“因為老鄭這幾天要重點檢查。”

謝嘉元隻好放下手機,繼續開始做題。

坐到一半時忽然發覺到了不對勁,身體深處傳來一股莫名的燥熱感,他咬緊下唇,自己根本沒有碰到齊池。

他本打算忍耐,可沒想到那股燥熱非但沒有褪下去,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謝嘉元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睜大了桃花眼,心中難以置信,難道是因為所謂的假性發情期?

無論如何再在這裡待下去就會出事,於是他強忍著酥麻意,拿出書包想要去找抑製劑。

找出來後塞進自己衣袖裡,然後才起身走了出去。

齊池抬頭看了一眼動靜,眯眼看著謝嘉元走路的走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然後也站起身跟了上去。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謝嘉元本想去醫務室,可是這時候已經是晚上,醫務室已經關門了,隻好折返去音樂教室。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上音樂課,打開門一看裡麵果然很安靜。

謝嘉元剛想反鎖,一隻手便憑空伸了進來,擋住了即將關閉的門。

謝嘉元一怔,看著莫名出現的齊池,不禁有些惱怒。

“....你跟過來乾什麼。”

這話一出把謝嘉元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的語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軟了,甚至微微帶著顫音,一聽就知道不對勁。

“看你。”齊池仔細的觀察著謝嘉元的神情,本以為他是生病了之類的,可現在看來並不簡單。

他把門關上,然後反鎖後看著他,嘴角微揚:“你身體不舒服?”

話音剛落,謝嘉元身體裡那股陌生的熱潮又再次湧來,險些讓他腿軟,他抿唇壓抑住自己想要發出聲音的**。

“你反鎖門乾什麼?有事嗎?沒事就走。”因為身體的異樣,謝嘉元說話也變的不客氣起來。

齊池微微眯了眯眼,笑道:“你不是要反鎖嗎?”

他現在簡直是在強詞奪理,謝嘉元不欲再和他糾纏,伸手就要將他強推出去,卻在肌膚相觸的那一刹那,受到極大刺激時,一瞬間丟盔棄甲。

在假性發情期間碰到齊池受到的刺激是平時的一萬倍。

謝嘉元雙腿險些一軟,嘴裡終於發出了微弱嚶嚀聲,雖然下一刻他就死死的咬住雙唇,但是齊池還是聽了真切。

他伸手穩穩的扶住了謝嘉元,看著他手上險些送來掉落在地上的抑製劑,瞳孔猛的一怔,像是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再看著自己懷裡謝嘉元雙唇緊咬,麵色泛起不自然的潮紅,鏡片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裡似氤氳出朦朧水霧,眼角眉梢都似染上了春意,再無平時半點清冷禁欲的樣子。

他不由嘴角緩緩勾起,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謝嘉元,聲音莫名有些沙啞。

“原來A也會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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