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神穀鳴一在手機上看到了一家藥品研究所爆炸的新聞,據說有人惡意襲擊。
起初,他沒覺得這跟他有什麼關係,直到一個鏡頭閃過被逮捕的嫌疑人,那個狂笑著的人就是昨天來找他談心的客人。
神穀鳴一懵了。
怎麼回事啊這個客人,不隻不給錢,這下下次也不一定了。
等等,不會跟他有關吧?客人二號昨晚確實說要讓他看到他教導的成果來著。
但是他昨晚不是隻說了些心靈雞湯??
總覺得事情往奇怪的方向發展的神穀鳴一一整天都在關注著這件事。
直到下午的時候,警方再次公布了案件信息。
這一次,上午還是被逮捕的嫌疑人,下午卻變成了受害者。
具體裡麵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神穀鳴一隻知道:客人二號被無罪釋放了。
夜裡,那位白天出現在電視上的受害者,卻出現在了這麼一家無人注意的小店裡。
再見到這位客人,對方已經沒有上次見麵的鬱色,反而是彬彬有禮的模樣。
隻有在見到神穀鳴一的瞬間露出的飽含著瘋狂和喜悅的笑容,才讓神穀鳴一知道,這位客人一點都沒好,甚至還更嚴重了。
客人二號整理好衣著,才略帶拘束的坐在神穀鳴一對麵,把一份文件推到了神穀鳴一麵前。
上麵的《證人保護計劃》幾個大字,閃閃發光。
客人二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神穀鳴一,就像等待被誇獎的幼兒園小朋友。
“先生,你看,這樣他們就不會對我設防,隻要是警察內部的消息,無論什麼,隻要你想知道,就一定能得到,”客人二號迫不及待的說,“這隻是第一步,不止如此,今後我一定會更加努力,警察也好,公安也好......”
“這一份答卷,先生,你滿意嗎?”
神穀鳴一深吸了口氣,微笑:“滿、滿意。”
客人二號的笑臉瞬間加大,“那就太好了,如果不是您,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了這個仇,如今終於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裡來了,先生,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他的表情變得扭曲怪異起來。
“一切都是為了全人類!”
神穀鳴一完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一臉空白,斷斷續續的說:
“......為了全人類。”
得到了回應的客人二號狂喜。
鎮定地送走了歡歡喜喜的客人二號,神穀鳴一的表情崩了。
據說事件的真相是這樣的,某市民——就是客人二號,他住在今天爆炸的那家藥品研究所的附近。
有一天倒垃圾的時候,他發現這家研究所有問題,然後就潛入進去,彆問他怎麼潛入一家有問題安且保嚴密的研究所,反正新客人就是潛進去了,並且找到了這家研究所在研究違禁/藥品的證據。
按照正常套路來說,要麼報警,要麼就裝作不知道,倒黴就倒黴在這位新客人他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敢自己去警察局,怕最近幾天經常出沒在研究所附近的他被對方發現,到時候再連累了家人。
所以他就拜托一個住在他家隔壁二十年的鄰居,在上班路上順路把這個東西,送到提早和一位警官聯係好的地點。
巧就巧在——這位表麵憨厚老實的白領,背地裡不但出軌,有了孩子,還準備偷著轉移財產,把所有的錢都留給外麵的女人和孩子......
所以那天,那位鄰居壓根就沒有機會上班,且再也沒有機會走出這個家門了。
所有的行程,都是鄰居妻子偽造的不在場證明。
那天警方趕到的時候,某名偵探也在場,結果當然非常順利的破案了,這位妻子被逮捕。
警方在丈夫的公文包裡,發現了客人二號托付對方送出去的證據。
當警察問起的時候,幾十年婚姻,對丈夫了如指掌的妻子回答並不認識這個東西,於是警察就準備公開尋找失主。
重點是——公!開!
那種直接在附近居民裡詢問的麻煩辦法。
後果可想而知,附近出現了警察,那家有問題的研究所自然要派人出來看看,不看還好,這一看,就發現了證物。
被鄰居妻子糊弄過去的客人二號知道這件事,已經是被對方找上門的時候。
那家有問題的研究所的做法是......滅口。
客人二號死裡逃生,可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在了對方的手上。
這就成為了他的執念。
他總是在想,如果那天,他選擇自己去警察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不斷地責問自己,活在無儘的悔恨之中,更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敢再出現在那些人麵前。
他們太可怕了,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報紙上隻說了客人二號是受害者,當然不會寫的這麼詳細,這都是客人二號自己告訴神穀鳴一的。
這次研究所爆炸事件不是這位客人動的手,而是研究所的負責人自己。
客人二號沒說自己具體都做了什麼,隻知道研究所的負責人快速的撤出了核心研究人員,為了毀滅研究資料和證物,才引爆了炸.彈。
但到底時間太短,多多少少還是留下了痕跡。
警方在那裡發現了什麼,神穀鳴一不知道,據說順藤摸瓜找出了一整條線。
這一切,據客人二號所說,都是神穀鳴一教導的好。
神穀鳴一回放了一遍今天早上的新聞,在某一個鏡頭,突然按了暫停。
屏幕的左上角,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那裡,是個金發黑皮帶著墨鏡的小哥,糊的要命,半秒都不到的鏡頭,轉瞬即逝。
但神穀鳴一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上次在酒吧出現的那個,似乎是叫波本的小哥?
神穀鳴一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當時他還用餘光觀察過這個人。
是個相當棘手的家夥。
怎麼會在那種地方?感覺像在觀察......客人二號?
神穀鳴一皺了下眉,很快又釋然了。
算了,觀察客人二號也沒什麼,倒是另一邊。
他的視線落在人群裡。
穿著黑色的製服,黑發的高中生一個人站在人群中,和人群有著獨特的疏離感,就像他站在人群中,卻還是孤身一人一樣。
神穀鳴一放大了些視頻,確認了一件事。
夏油傑的神態有點奇怪,是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