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站起身,雙手插在兜裡,低聲哼笑。眼前冒著熱氣的晚餐還沒有動,他看也沒看的徑直離開。
走出酒店,外麵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
他站在門口,看了會兒街上來往的車輛,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他一隻手從兜裡抽出來,在懷中摸出了一支煙叼在嘴裡,又從側兜掏出打火機,單手點燃了煙。
朦朧的煙氣有一瞬間模糊了他的麵容,讓他的神情越發莫測。
良久,他模糊的發出一聲嗤笑,把煙按滅在街邊的垃圾筒上,正好一輛車停在了他的麵前,他拉開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神穀鳴一是在結賬的時候被告知已經有人提前把他的帳給結了。
想來應該就是那個叫衝矢昴的男人。
打擾他吃飯的不滿頓時衝散不少,想起那個眯眯眼男人,也沒有那麼不快了。
給他結賬的,不可能是壞人。
神穀鳴一美滋滋的回到房間繼續倒時差。
在他走後,等了一會兒,本來爆滿的餐廳裡客人陸陸續續離開,不多時,就又恢複成了他剛進來時看到的冷清。
第二天一早,神穀鳴一就被安室透拉出去了。
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一旦察覺到自己有危險,可以先不管他們安排你的事,直接跑。”
直到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原來這次他是作為誘餌來的。
根據安室透的說法,他的過去一定和那個非常可怕的神秘人,以及神秘人組建的組織有關,甚至很有可能他就出身於那個組織。他對幕後黑手有著未知的影響。
說了一大堆,意思就是隻要他出現,那個組織的人就一定會露出破綻,也可以進一步證實這個推測。
神穀鳴一打了個哈欠,懶散的讓一群人圍著他給他裝上各種聽都沒聽過的小玩意,他唯一認識的可能就是竊聽器了。
比起緊張的眾人,他這個當事人反而很輕鬆,也不知道該說心大好還是沒有危機意識。
作為誘餌,萬一沒及時收線,他可能就真的被魚兒叼走了。
“因為,安室君一定會來救我的,一旦知道這點,就完全緊張不起來了。”
安室透板起臉警告他:“絕對、絕對不要被抓住!”
活著和完好無缺的活著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彆的,就算他會去救他,也不意味著他受到的傷害就不存在了。
交易地點在海岸邊的貨運集散地。
不遠處山坡上的僻靜豪宅,正在準備一場豪華的宴會。
過了正午,名流權貴就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抵達。
宴會的主人是個看起來胖胖的大胡子金發男人,大金鏈子花襯衫,渾身充斥著暴發戶的氣息。
一個鷹鉤鼻的陰翳男人從車上下來,本來和他同時到達的人紛紛麵帶笑容的讓開了路。
男人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直到走到宴會主人麵前,陰冷如毒蛇一般的臉上即使再不情願也要擠出一絲笑來。
舉辦這場宴會的,是北美最大的黑手黨集團鷹時會的老大。
稱一句北美教父也不為過,雖然這邊的黑手黨本就沒有意大利的強。
鷹鉤鼻正是這之下排行第二的組織。
又一輛豪車停在門前,比起其他人低調的黑色汽車,這一輛則是騷包的紅色敞篷車。
宴會主人頓時丟下鷹鉤鼻,大喜過望的主動迎了上去。
“弗朗西斯,你來了!”他驚喜的說。
鷹鉤鼻在後麵,注視著他的視線越發陰森。
金發碧眼的英俊男人邁開大長腿從車上下來,吸引了在場所有女士的目光。
他彬彬有禮的說:“好久不見了,傑特。”
北美最大異能組織“guild”的boss,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今天以商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而菲茨傑拉德,是全北美最會賺錢的人。
“快進去吧,露莎正等著你呢。”鷹時會老大對他曖昧的擠了下眼睛。
露莎是這位老大的侄女,今年才剛滿十六歲。
分明就不感興趣,菲茨傑拉德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有禮的頷首,“我先進去了。”
在他進去後不久,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停在了門口。
一開始還沒人多注意,直到車門打開。
“中原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