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鳴一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
他把玩著手裡的麵具,倚靠在窗邊,無聊的看著“妖怪們”。
起初,沒有人注意到他。
蜜夜在人群裡尋找著蜜蟲,蜜蟲又不見了。
她四處張望著,忽然若有所感的抬起頭,朱紅的欄杆邊上倚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樣貌看不太清,卻能看見他白色的狩衣懶懶的垂在外邊,烏發順垂在肩側,蜜夜仿佛能聞到那紅唇上逸散的酒香,遠遠的,似是發現了她的注視,唇邊多了一抹笑。
白衣風雅,恍若相識,蜜夜眼眶濕熱,對著遠處樓上的人小聲啜泣起來。
“蜜夜,你怎麼哭啦?”蜜蟲拍了下她的肩。蜜夜搖搖頭,不說話。
不多時,滿街的人都注意到了那個人,喧鬨漸漸平息。
大概注意到自己影響了祭典,不知哪裡刮來一陣風,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窗邊已經不見了那人。
祭典又重新熱鬨了起來,仿佛剛才發生的事情隻是一場幻夢。
“太、太宰先生,他們剛才怎麼了?”中島敦悄悄的掀起麵具一角,緊張的看向在這種場合也怡然自得的人。
要不是怕這邊不安全,亂步先生來的話,一定一眼就能看出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進入這裡之後,他就一直有些不安。
太宰治頭上斜戴著張狐狸麵具,穿著一身藏青色豎紋和服,和中島敦一樣,已經可以混進這場百鬼夜行中了。
“誰知道呢。”太宰治看起來完全不在意剛才的反常。
中島敦也就隻好壓下自己心裡想說這些人不對勁的話。
兩人如常的隨著人流向前,太宰治卻多看了眼剛剛還有人的窗子的位置。
“林太郎!”
森鷗外麵色潮紅的舉著一件女童和服,“爸爸幫愛麗絲換上吧~”
金發小女孩抗拒的撇開頭,森鷗外歉意的看向身邊的攤主:“愛麗絲是個非常任性的孩子。”
攤主是個妖嬈的女人,捏著煙槍深深的吸了一口,沒什麼誠意的應和道:“是啊是啊。”
森鷗外頓了下,站了起來,“好吧,既然愛麗絲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你,我們走吧。”
“哼,林太郎回到家一定還會繼續給我穿的!”
“誒——愛麗絲怎麼會這麼想我?”
他們的身後,攤主的眼睛轉了轉,落在離開的兩人身上,視線死死的盯著金發小女孩的背,咧出詭異的笑臉,那雙半眯著的風情萬種的眼睛裡,隻有空洞的黑暗。
這個地方不對勁。
森鷗外隱隱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拉著愛絲穿梭在熱鬨的祭典,嬉笑聲,叫賣聲,一切如常,他停下了腳步,站在往來的人流中,突然覺得這裡空得有些可怕。
手心一空,森鷗外看過去的時候,愛麗絲已經不見了,隻能看見一道金色的影子一溜煙的鑽進路旁的一家店裡,森鷗外立馬追了過去,愛麗絲是他的異能,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會突然跑走,難道是發現了什麼?
不大的小姑娘很能跑,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森鷗外追到一家廢棄的鐘表店,陳舊的木頭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
“林太郎?”帶著困倦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側。
金發的小姑娘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森鷗外蹲下來,好聲好氣的說:“你剛才為什麼要跑?爸爸都把你追丟了。”
愛麗絲卻瞪大眼睛,抱怨道:“林太郎,我不是剛剛才出來的嗎?”
灰塵在月光下靜靜漂浮,陳腐的味道一股腦湧入鼻腔。
森鷗外乾乾的笑了一聲:“愛麗絲,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林太郎,你到底怎麼啦?”小姑娘作勢要生氣,她完全搞不懂林太郎在說什麼,明明她今天都沒有出來過。
森鷗外的臉上,漸漸失去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隻有森先生這邊畫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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