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平穩進行的實驗突然出現了異常,監控荒神的汙染指數劇增,即將突破臨界點。
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沒辦法真正的控製住神明, 一旦突破臨界點, 現有的材料可能無法繼續鎖住野獸。
實驗是一回事, 真讓象征毀滅的荒神從基地脫出又是另一回事,沒有人能承擔得起基地被公開,荒神實驗變成醜聞的代價。
“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麵。”實驗項目負責人秋場巴月麵如死灰, 她幾乎無法克製的顫抖。
“穢神產生的汙濁會汙染土壤,空氣,地下水, 給這個國家帶來滅頂之災, 具體會演變成什麼樣的結果, 後果能否得到控製,以目前的實驗結論來看,簡直是一場豪賭, 我們根本輸不起!”
可惡, 明明幾天前還好好的,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為什麼突然會惡化到這種地步?!
助手半田先生端了杯水, 努力的安慰她:“開啟這個項目的後果本來就是不可控的,我想政府應該已經做好了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的準備。”
秋場卻冷笑一聲, “指望他們提前想到現在的狀況, 不如指望他們已經做好肅清橫濱及附近一代的準備,在實驗體成為完全體之前,為這裡來一次徹底的消殺。”
狠狠的錘了下桌子,秋場感覺自己的大腦不能再清醒了, 她沒空管半田,轉而看向另一邊的同事:“人帶過去了嗎?”
“秋人君已經到了。”調出的監控上,秋人正站在荒神門前。
“放行。”秋場按了按額頭,“希望秋人能有點用。”
他們需要時間處理突發狀況,當前穩住實驗體的情緒是主要問題,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指望這段日子和實驗體建立起聯係的秋人能起點作用了。
所以說,實在是太奇怪了。
助理將之前做好的數據送到她麵前:“教授,您看看這個。”
秋場卻擺了擺手,眼神狠了下來,“在解決問題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
房間裡的人全都停下手裡的工作看向她。
“實驗體無緣無故出現問題,這不符合我們之前所做的測試結果,這裡麵一定有人動了手腳,”秋場咬緊牙關,“在找出我們之間的叛徒前,誰也不許離開這裡!”
因汙染數值增長一事基地最近氣氛緊張,這一點從每個路過者板著的臉就能看出來。
唯獨秋人,輕鬆的讓人感覺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倒是沒人懷疑他是內鬼就是了,誰都有可能,隻有他不可能。
“站在那裡,不要過來。”
秋人聽話的貼著門口,不怪外麵的人緊張成那樣,這間屋子裡已經被汙穢填滿,身體弱一點的人可能會當場斃命。
如果秋人頭頂血條,那麼從進入房間開始,血條就一直在下降,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是跟玩命差不多。
“放心吧,隻要不能一下就弄死我,我就不會死了。你感覺怎麼樣?”
“力量不知道為什麼一夜驟增。”中原中也懨懨的垂著頭。
這份力量強橫暴虐,他根本就控製不了。
聽他這麼說,秋人也皺起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有什麼可以緩解的辦法嗎?”
等了一會,秋人驚訝的發現,中也撇開了頭,看樣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怎,怎麼了?他猛地後退一大步。
不想繼續被汙穢控製,中原中也咬咬牙:“手給我。”
秋人乖乖的把手貼到玻璃上。
“不是這樣算了。”
中原中也想說什麼,最後卻放棄了,秋人看著中也沉了下來,然後手掌印著他的手掌貼了上去。
“咦——???”
“閉嘴!閉上眼睛,感受我。”
五指緩緩扣緊,有一瞬間,秋人竟然隔著玻璃感受到了灼熱的掌心。
等等,是錯覺嗎?
他刷地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手掌間的那層玻璃消失了,他正和中也十指相扣,身邊的環境也不一樣了。
“這裡是?”沙灘,大海,臉照在臉上的陽光都那麼真實。
“海灘,喜歡嗎?不喜歡的話,隨你換成。”
秋人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這是之前他經常進去的那個純黑的空間?
“在你腦海裡想象你想要的場景,越詳細越好。”
秋人聽話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他尷尬的睜開:“所以我的手可以鬆開了嗎?”
中也又扣緊了一些:“不可以!”
“哦。”
秋人又閉上了眼睛,他嘗試在腦海裡構思出一個靜謐幽深的森林,再睜開眼睛,炙熱的陽光果然不見了,隻有透過樹葉縫隙落下的光斑,他驚訝的瞪大眼睛:“真漂亮啊。”
不過馬上他就想起自己是來乾什麼的:“我要怎麼幫你?”
“在這待著就行了。”中原中也拉著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從頭到位都沒有鬆開他的手。
“和你接觸能讓我的力量變得平穩,所以這麼待著就行了。”
秋人思索了一下,直接撲到了中也身上,中原中也睜大眼睛:“喂,你要乾什麼!”
“不是說接觸可以讓你的力量平穩嗎,這樣是不是效果更好?”
被秋人黏黏糊糊的貼著,中原中也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手指蜷起,快落到秋人的腰上時,轉而揪著秋人的脖子把他拽下來。
中原中也努力的板著臉,“不用靠得那麼近。”
“哦。”秋人不舍地站好。
在幻象的森林裡,兩人度過了一個平靜的下午。
這段時間裡,都是靠這樣暫時穩住了荒神的力量,給基地的研究員爭取到一些時間。
時間緊迫,進展卻十分緩慢,秋人覺得如果能把他那個世界神宮的人搬過來,倒是有可能解決目前的困難,畢竟他們世界對神學的研究已經有數百年的曆史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連他都安撫不了實驗體的力量了。
一大早,秋人發現井井有條的基地亂成一團,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們急匆匆的搬著什麼東西,他們臉上的急切肉眼可見。
一道身影遮住了視線,秋人臉色沉了下來:“軍方討論的結果終於出來了?撤離?”
相比他有些難看的臉色,魏爾倫顯得輕鬆得多,“在此之前,還有最後一個機會,畢竟花費了這麼長得時間,錢財,精力,沒有個結果,秋場教授可能不會這麼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