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頭發,給了這次的托尼老師一個好評,神穀鳴一提議出去逛逛。
“畢竟是好不容易弄的新發型,沒人看到怎麼行?”
可惜,兩人的計劃沒能執行到最後,半路上,神穀鳴一就被伏黑惠截胡了。
好不容易找到兩人的伏黑惠一眼就看到了吉野順平的新造型,立馬就明白了這兩人乾什麼去了,登時怒意上湧。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生氣到不顧當年離開神穀鳴一時的堅持把人拽走了。
“我們在追查犯人,你們竟然還悠哉遊哉的弄頭發!”伏黑惠說不清是不是指責的喊道。
“抱歉。”麵對生氣的伏黑惠,神穀鳴一倒是不折騰了,表現得很老實。
不,他什麼時候表現得不老實了?伏黑惠立馬在心裡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當初沒少受“教誨”的伏黑惠對這人表麵無辜,實則有些惡趣味的性子不能更清楚了。
跟他計較才會被看笑話,伏黑惠厭惡的垂下頭,重新冷靜下來:“有了新進展,我們追到了希望峰學園垃圾處理中心的舊址,這些日子對高專的行動,應該跟他們有關。”
“這不可能。”神穀鳴一下意識反駁。
希望峰的理想不是創作出完美的全能人神,神座出流嗎?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也許這個世界的希望峰和他知道的有差異。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變:“你很了解希望峰嗎?”
“說是了解”其實也不算。
“啊,悟回來了!”
五條悟也回來了,看到伏黑惠和神穀鳴一在一起,滿臉驚奇:“你們兩人什麼時候在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才沒有!”
五條悟沒有多問,雙方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收獲,和去調查神秘石頭來源的伏黑惠一方不同,五條悟根據神穀鳴一提供的信息跑去找縫合線怪人了,那家夥狡猾的要命,很會逃跑,一眨眼就又不見了。
在兩邊的信息交流完之後,神穀鳴一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先走了。
所以說這裡麵其實根本沒他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惠非要拽他過來。
“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那麼討厭鳴?”五條悟化身名偵探,摸著下巴,覺得有些奇怪。
之前一直沒問是不感興趣,剛剛目睹了伏黑惠把鳴拉離順平身邊,當時惠的表情,嘖嘖,用愛恨交織來形容都不為過。
“不關你事。”伏黑惠不打算說出當年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
“但是,彆看鳴那個樣子,他其實很關心你的,我當初會去找你,就是鳴拜托我的。”
伏黑惠身形凝滯,“你說什麼?”
“所以我才問,你們之間怎麼了?鳴是個笨蛋,你不說的話,他是不會明白你在氣什麼的哦。”
伏黑惠沉默了下來,許久,低沉的聲音響起,伏黑惠把自己當年和津美紀一起在神穀鳴一的店裡打工,後來津美紀受到詛咒昏迷,那個男人卻不見了的事告訴五條悟。
說完,伏黑惠再次沉默了下來。
當年他年紀還小,出了事之後下意識的想到了被他真心當作家人的店主,他一直怨恨對方在那麼重要的時候,說好會保護他和津美紀,卻沒有出現。
現在說出來,似乎也沒那麼值得記恨,他和津美紀本來就是受對方照顧,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對方不是真的家人,根本沒有保護他們的義務。
伏黑惠冷靜的想著。
“啊,你是說那個時候啊。”五條悟想起來了。
“那會鳴為了救人受了重傷,腹部一刀,右手臂脫節,還有爆炸衝擊波造成的腦震蕩正生死不明的躺在醫院,幸虧我帶了硝子過去,不然他還要在醫院住上好一段時間呢。”
伏黑惠猛地抬頭:“你說什麼?!”
告彆那兩人,神穀鳴一並沒有回店裡,而是坐上了等在街邊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
他逃跑的事應該瞞不了多久,不過在他被抓之前,真凶一定已經落網了,所以也不需要擔心。
“醫生,這位客戶指明想要見你,因為是重要的合作方,所以必須要您親自到場一趟了。”副駕的人回過頭,低低的彙報,看起來有些不安。
神穀鳴一大方的擺手:“不算事。”
看在對方出的錢的份上,不就見一麵談談心麼,這個他熟。
沒想到這不正經的心理治療竟然還越來越像模像樣了。
車開了半個小時,神穀鳴一就到了客人n號準備的會麵地點,意外的不是什麼高端的會議室,而是一間圖書館。
一進去,就有人塞給他一個毛茸茸的玩具,神穀鳴一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黑白熊。
“黑白熊可以代替您發聲。”身邊的人細心的叮囑。
大家都知道醫生不喜歡暴露自己的身份,為了幫醫生掩蓋身份,他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麵具,禮帽,黑襯衫,白馬甲,還有一副黑色手套,神穀鳴一覺得自己再套一個黑色大衣就可以毫無違和感的混入黑手黨的隊伍了,不過客人給他準備的並非大衣,而是白大褂。
又有人過來給他化了妝,據說是得到了著名女演員莎朗溫亞德的真傳,神穀鳴一覺得這跟魔法也差不多了。
他心情複雜的看著鏡子裡的人,如果他用這副樣子出現在彆人麵前,最親近的人估計都認不出來,倒是比他之前帥,就是看著不像好人。
麵具一扣,反正彆人也看不到他的臉,就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接下來還給他換了頂金色的假發,在化妝師要給他帶上紅色美瞳的時候,他說要自己戴,實際上麵對鏡子閉了會眼睛,找了找感覺,再睜開,他的眼睛就已經變成了紅色。
倒是省了戴美瞳的功夫。
準備完全,他抱上了黑白熊,隨便拿了本書坐到窗邊的桌前,假裝認真看書。
這本書是個講婚姻中夫妻之間爭吵的原因,一開始他隻是打發時間,沒想到還挺有趣的,看著看著入了神,甚至想來盆瓜子。
連有人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麵都沒注意到。
在費奧多爾的視角裡,坐在窗邊的男人坐姿十分隨意,舉手投足間卻又克製的像是油畫裡喝著下午茶的老式貴族,他差點忘記了自己是來見誰的,仿佛隻是來小酒館見一個朋友。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坐在窗邊懶散的看著書的男人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霎時間,一切安詳的氣氛都陷入了陰冷的黑暗,男人身上充滿壓迫的氣息撲麵而來,那股寒冷卻又是寧靜的,悄無聲息的貼附過來的,費奧多爾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隻手優雅的拿著手術刀割開血管的畫麵。
毫無疑問,男人有一雙修長乾淨的手,一雙很適合拿著刀的手。
那雙鮮紅的的眼睛淡漠的落在他身上,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仿佛他隻是不值一提的空氣,比不上男人手裡的書有趣,於是男人繼續專注的看著手裡的書。
費奧多爾在內心發出一聲讚歎,不愧是醫生。
是了,這就該是醫生。他曾在腦海裡想象無數次的形象,都不及眼前這個男人,危險而優雅,令人為之戰栗。
費奧多爾坐在對麵,心裡想著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下馬威?
不,醫生的話,應該不屑於做這麼幼稚的事。
他心裡冒出了一個答案。
或許,隻是現在的他真的無法引起醫生的興趣罷了。
對了,沒錯,醫生這樣的人不會把目光分給那些無趣的人半分。而對醫生來說有趣的人,恐怕在常人看來會有些難以接受。
“我必須承認,我之前並沒有想到醫生是這樣一個人。”費奧多爾揚起了笑臉。
醫生果然如他所想的再次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