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很心虛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說點什麼解釋一下。
“今晚天氣不錯。”
所以在臉上搞點顏色也很正常吧,心情好嘛。
神穀鳴一暗自想著就當給醫生增加人設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太宰治的身體好像繃緊了一下。
很快又鬆懈下來,語氣輕快的說:“心情不錯嘛,醫生,因為剛剛動手殺人了?”
欸?
“不,醫生不是會自己動手的性格,應該是又有人為醫生奉上了有趣的‘人間’戲劇吧。”說這話的時候,太宰治才終於抬起頭看向神穀鳴一,但他的眼睛並沒有聚焦,隻是一種偽裝的“看”而已。
“啊”
“可惜,與醫生相反,我對那些都沒有興趣。”
神穀鳴一默默的擦掉了一側的口紅。他又不是因為高興才說的。
“我來到這裡見醫生,唯一的問題——”太宰治眯了眯眼睛,嘴角噙著自信的笑意,“醫生當初和鳴一君之間的賭約,是什麼呢?”
說到“賭約”兩個字,他故意停了一下,發現用手帕漫不經心的擦拭著血跡的醫生停下了動作,太宰治才繼續說了下去。
他心臟也跟著收緊了一下。
被他猜中了,那個對神穀鳴一有著極深影響力的賭約,另一方真的是醫生!
他感覺自己就要觸碰到了真相。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裡。
太宰治一點一點睜大了眼睛,難道說醫生是
“他沒告訴你嗎?”沉默許久,醫生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沒有得到回應,他很慢的說:“那種東西也沒有必要弄得人儘皆知吧,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主要是這段他還沒編。
演員臨時給自己加戲,毫無準備他接不上啊。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個,那請離開吧。”
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未來機關的人走了出來,做出送客的手勢。
當時,太宰治的腦海裡隻冒出了一個詞。
破綻。
沒有過多糾纏,太宰治自己離開了,事實上,這次的收獲已經比他想象的更多了。
他現在所做的對接下來的計劃不會有任何改變,一切都會如常的發展下去,直到尾聲。
他隻是忍不住想要更接近真相。
而他也確實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樣,在一步步觸碰某種禁忌。
深夜的偵探社,太宰治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那份被他從學園帶出來的資料。
相片的邊緣已經泛黃,被定格在時間裡的少年還帶著一無所知的笑容。
不會錯了。
太宰治想。
他或許知道那個占據了近乎二分之一,最終被從神穀鳴一的檔案中抹除的名字,它的主人是誰了。
【偵測到劇烈能量波動】
橫濱,異能特務科。
大屏幕上的地圖從沿著海岸線一代開始,不詳的紅色在向內陸移動著。
對能量進行甄彆,就會發現,那是從定義上來說超越特級的咒靈。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該咒靈在沿海區域展開了領域,連接著它的某種裝置還在不斷向它供輸能量,領域正在以令人慌亂的速度向內陸蔓延。
是什麼樣的領域?會產生什麼後果?它這麼做是什麼目的?
全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事和未來機關脫不了乾係。
還是說,這就是未來機關的目的?單純的對橫濱發動攻擊?
橫濱是異能者活動的區域,根據咒術發展與製約報告來看,缺少咒術師的地區相應的也不會出現太強的咒靈,橫濱的機構沒有那麼多的針對性數據。
異能特務科已經緊急向東京求援,但他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在這裡乾等著。
現場已經有大量的異能者在活動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立場,當橫濱作為整體受到外來者威脅的時候,異能者們總是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偵探社的異能者們叮囑過神穀鳴一和文員們待在一起不要亂走後,就出門了。
這裡是偵探社的安全屋。
雖然明白好好的待在這裡就是對大家的幫助,但文員小姐姐們都顯得坐立難安。
春野綺羅子抱著貓,焦急的向門口張望著。
看著看著,她揉了揉眼睛。
啊嘞?
春野綺羅子懷裡的三花貓突然掙紮起來,聲音驚動了其他人。
他們發現春野綺羅子徑直往門口走去,似乎想要打開門。
怎麼回事?
連呼喚她名字的聲音都聽不到,魔怔了一樣。
神穀鳴一擋在了門前。
春野綺羅子不解的看著他,目光清明並沒有被催眠的痕跡。
春野綺羅子:“怎麼了?”
神穀鳴一頭疼:“應該是我這邊問才對,你是怎麼了?”
春野綺羅子嘴唇動了動:“兔子。”
她深處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門外。
“那裡好像有一隻兔子。”
在她說出這話的瞬間,所有人後背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神穀鳴一默了默。
“你在說什麼啊,外麵明明什麼都沒有。”
透過小小的窗口,外麵隻有一條空曠的走廊。
三花貓從春野綺羅子的身上跳了下來,身姿矯健,人性化的盯著門口,就像那裡有什麼糟糕的東西一樣。
神穀鳴一看了貓一眼,見春野綺羅子沒有再想去開門的舉動,就默默退到一邊的角落。
手掌覆在胸前。
那裡掛著一個小小的吊墜,一個不規則的球形體。
早上出門時,看到擺在一邊架子上的盒子,鬼使神差的拿出來綁在鏈子上戴了出來。
是第一個劇本裡的血族聖物,在現實中出現了同樣的東西。
就在剛才,這個東西似乎亮了一下。
神穀鳴一有些遲疑。
反正今天也隻是配合武裝偵探社演戲而已,按照劇本,武裝偵探社的人已經知道醫生搞出這麼大動作是為了把偵探社的人都支出去,然後抓走他。
就算中間冒出點小小的插曲,應該也沒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