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鳴一不自在的動了動,站在身邊的人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哎呀,不要亂動,很危險的。”
發現確實沒有逃脫的可能,神穀鳴一隻好硬著頭皮問:“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很簡單,秋人君你被騙了。”費奧多爾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是指哪方麵?”
“各種各樣,首先從你最重要的朋友開始,那個醫生,一直在利用你,我知道你和武裝偵探社要做什麼,不過如果真的讓你落到醫生的手裡就輸了,因為明白這一點,那位太宰君,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秋人君被抓走,真是讓人感動,不對秋人君說清楚也是怕你反對吧,武裝偵探社準備另外派其他異能者以秋人君的身份近距離接觸醫生。”
果然。
神穀鳴一心中冒出種了然的情緒。
意料之中,這才是誘餌真正的用法,就算讓他真的接近醫生,在其他人的視角裡他也沒有足夠的武力值,把醫生引過來,再替換本來應該被抓走的他才是原本的計劃。
想讓“神穀鳴一被醫生抓走”這個劇情出現是神穀鳴一自己的想法。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神穀鳴一還是選擇裝傻。
主要是他現在已經快要在翻車的邊緣了,如果這次失敗隻能下次再找機會完成。
彆的不說,像現在這樣大的動作可是很燒錢的。
不是單純的放出研究中的實驗體半咒靈的問題,能達到事態發酵的地步,其他方麵的人也做了不少牽製工作,比如想辦法讓東京那邊對這裡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要耗費的金額單論數字來說,已經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連神穀鳴一看一眼都要眼暈。
因為不知道在這些人精麵前怎麼裝傻才更像一點,神穀鳴一隻能選擇低頭沉默這一個應對方法。
好在效果不錯,對方對他的表現有自己的理解。
費奧多爾仍然用那種掌控著什麼的語氣說道:“看來是我低估了秋人君的頭腦,你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醫生的謊言,至於偵探社那邊,相信你也不想再繼續因為當年那件事造成更多的犧牲了......”
一直關注著對方的神穀鳴一聽到這裡忍不住用驚歎的目光看著這個俄羅斯人。
為什麼他比他知道的還要多啊!
關於他話裡的內容,連編出劇本的本人都還沒太搞明白,他們到底都編了些什麼東西出來?這難道是什麼故事接龍嗎?
話到這裡,鋪墊的部分已經足夠了。
費奧多爾稍稍笑了一下。
“秋人君,我需要你成為‘醫生\''。”
倏然睜大眼睛,神穀鳴一一時無言。
“你,你......”
“神穀老師,我希望你能拿回那些本就屬於你的東西,相信我,那些東西全都對你無比重要。”費奧多爾的聲音裡充滿了誘導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可無論多引人好奇,費奧多爾似乎都沒有把一切說清楚的意思。
他按下了一個按鍵。
一旁櫃子上的電視機亮了起來,畫麵上顯示出了熟悉的人。
不太清晰的畫麵裡能看到被捆綁擠在一起的偵探社文員,女孩子們驚恐的縮在一起,卻努力的壓下驚懼的聲音,站在最前方的是個頭上纏著繃帶一身燕尾服的長發男人,一看到男人的笑臉,隔著屏幕神穀鳴一都能感覺到現場的危險氣氛。
神穀鳴一轉回到費奧多爾身上,他知道真正能決定文員們生死的是麵前的這個人。
費奧多爾撐著臉,不緊不慢的看著他。
神穀鳴一發出一聲歎息,“好。”
啊,劇本又回到他手裡了。
.
【關於75期本科全體學生休學事件調查報告】
【經調查,事件的發起者為預備科學生,策劃與執行者共計32名。
......
確認為自.殺式襲擊......
......75期全體學生被困於充滿毒.氣的密閉建築內......據當事人描述,當時倍受信賴的“超高校級的神選者”宇野秋人做出了嚴重的決策失誤......
他低估了人性的惡劣麵,沒能在該舍棄發動襲擊的預備科學生的時候做出決斷。
由此,引發了最惡性的......
.......
事件結論:被救出後,75期全體學生全度產生了嚴重的心理問題,事件的當事人不同程度的染上了暴力傾向,精神方麵受到嚴重衝擊,不再適合繼續學業。
需要休學修養,複學時間待定。
宇野秋人君精神極度不穩定,建議進行催眠治療。
......
......沒有人知道當時在那棟被死亡逼近的建築裡發生了什麼,但可以想見,那裡也變成了另一座地獄。
......
結語:
因仰望高山感於終生不可攀登,最終演變成了不顧一切的絕望感。
令人感到無力的是,絕望感確實會讓人生出勇氣和力量。
——機密·封存
】
兩年後,補充:
【75期除宇野秋人外,全員完成退學流程,學生檔案已移交。】
“放輕鬆,秋人君。”
“大家,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插班生,”做女仆打扮的老師溫柔的看向麵色蒼白的少年,“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黑色短發的少年捏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超高校級的心理診療師,神穀鳴一。
教室裡鬨成一團,透過寬大的窗子,晴朗的天空下映著一雙血色的眸子。
建築的頂端,一雙眼睛遠遠的看著教室裡發生的事情。
“真是惡劣啊,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摯友的?”少女的雙馬尾在風中揚起,語氣惡劣。
少年壓了壓帽子,不為所動的合攏雙手,十指交叉,日暈的渲染下,竟然有幾分聖潔。
他閉上了眼睛,顯得十分虔誠。
“正因為是摯友,所以無比了解他的強大之處,那是我永遠也無法企及的,”他說,“這件事隻有他能做到,也隻有他能去做。”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少女反而對他似是而非的話產生了不滿,“嘁,喜歡裝深沉的家夥。”
“明明是當初那件事鬨得太大了,超高校級的神選者的名頭又風頭太盛,拚儘全力想要隱瞞的希望峰高層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頂著自己的名字回來,又讓當年那件事被翻出來,你這個時候站出來說同意用自己的名字,對方當然高興的同意了。”
“話說回來,那個心裡診療師是什麼東西啊!”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少年笑容燦爛:“我說過,秋人有著不弱於我的頭腦,心理方麵的東西一開始是隻有我在學,結果隻是一起的時候被迫聽我念叨了一些,秋人就不動聲色的掌握了我的技能,他不是張揚的性格,如果不是被我注意到了,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